出嫁愿从夫 第13章

  满儿收回手来双手抆腰,宛如皇帝老太爷君临天下。「解释清楚。」
  「那、那是十几年前的事儿了,当时为夫为了工作不得不找个,呃,掩护,故而挑上几个单纯的年轻人同他们一道,咳咳,游山玩水,」金禄畏畏缩缩地嗫嚅道:「他们之中有对姊妹,那个妹妹、妹妹……呃、呃……」
  「喜欢上你了!」满儿冷冷地替他说完。
  「哈哈,哈哈……」金禄打着哈哈猛搔脑袋。「意外!意外!总之,工作一结束,为夫便撒丫子踮儿了。」
  又落跑!
  他就爱来这套。「她自始至终不知道你的身分?」
  「不知。」
  「你也没有跟她告别?」
  「为啥要跟她告别?」
  真无情。
  「没再碰见过她们?」
  「没!没!」金禄双手连摆。
  「也没想过她们?」
  「娘子不提,为夫早忘了!」
  狠狠盯住金禄又紧绷着脸好一会儿,满儿才懈下脸色。
  「好吧!相信你了!」
  「叩谢娘子恩典!」金禄松了一口气,大呼万岁。
  「好了,睡吧!」
  她一躺回去,金禄便嬉皮笑脸的凑过来。
  「嘻嘻嘻,娘子,能不能,咳咳,再来一回?」
  「色鬼!」
  「谢娘子!」
  当金禄再度埋头善尽色鬼的职责时,满儿脑子里却狐疑地想着一件事,一件「应该」不是很重要的事。
  那个「故事」……好像在哪里听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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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论走到哪儿,清晨的空气都是最好的,聪明人大都喜欢把握这时辰好好散个步,这是最好的养生之道,不过做得到的多半是个性深沉稳重的人。
  活泼的人又跑又跳都来不及了,哪里受得了一步一步慢慢龟速赛跑。
  竹承明也是在进入中年之后才养成清晨散步的习惯,令他意想不到的是,他居然会碰上满儿的夫婿。
  虽然他的背影挺拔又洒脱,隐隐还有一股慑人的气势,但是,依那年轻人的言行举止,无论怎么看都不像是个性情稳重的人,也不像是满儿嘴里所描述那种情深意重,连命都可以赌上去的人,更不像女儿口口声声说的那般穷凶极恶的人,甚至不像是六个儿女的父亲。
  在他看来,那年轻人只像是个家境富裕的公子哥儿,打小到大没吃过苦,因此到如今都上二十四、五年岁了,依然能保有一份纯真与童稚的气息,这确是难得,可是……
  这种男人,可靠吗?
  「女婿。」
  背着手,金禄徐徐回过身来,清秀的脸上挂着无邪的笑容,又大又圆的眸子轻漾着柔和的光芒,小小的嘴儿红滟得如此诱人,看上去不像个男人,倒像是个清纯的大孩子。
  「岳父也来遛早儿么?」
  「枣儿?」竹承明微微一愣。「这个……枣儿还不到时候,不过这时候的菱角很不错,你可以尝尝。」
  金禄柔顺的眉毛微微耸了一下。「既是岳父的提议,小婿自当去搓搓看。」
  竹承明皱起眉头。「我并没有叫你搓牌,赌博这种事我并不赞同。」
  大眼儿眨了两眨。「赌博?我也是棒槌,不曾摸过。」
  竹承明又从皱眉换成一脸茫然。「棒槌?我们为何说起棒槌来了?」
  「岳父真是爱打趣儿,不是岳父先提到赌博的么?」
  是他吗?
  就算是,赌博和棒槌又有何干?
  竹承明疑惑地想了半天,然后摇摇头,「不说这了。」继而双目一凝。「满儿说是和你闹意气才离家,现在应该没事了吧?」
  金禄很夸张的叹了口气。「让岳父操心了,这都怪女婿我一时混了心,惹得娘子搓火儿,于是闷不吭声地撒丫子踮儿了,好在我巴巴儿地奔来,昨儿晚上让娘子车轴辘话来回说了半天,小婿自个儿也掰开揉碎地说了半宿,说到我闹气儿,好不容易说得娘子屁颠儿屁颠儿的,总算没事儿了。」
  竹承明揽眉严肃地沉默好半晌,状似在深思,然后问了一句话。
  「你到底在说什么?」
  话一问出口,一侧便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狂笑声,满儿笑到快没气地自竹林内出来,竹月莲与竹月娇尾随在后,她们也听不懂金禄到底在说什么。
  「爹,妹夫说的是京腔。」
  「原来是京腔。」竹承明恍然大悟。「妳听得懂?」
  竹月莲摇头。「老实说,我也常常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不过大表哥听得懂。」
  「可是妳大表哥这会儿并不在这里……」竹承明转注满儿.「满儿,女婿究竟说了些什么?」
  满儿捉着金禄的手臂笑得满脸泪水,全擦在他的衣袖上头了。
  「天哪!你们、你们居然能说到这样。他、他问爹是不是清早起来散步,爹竟然……竟然叫他去吃菱角;他说他会去吃吃看,爹又说没有、没有叫他去赌博;他说赌博他也是外行,爹居然问干嘛……干嘛说到棒槌去……」
  她愈说竹承明的表情就愈尴尬,竹月莲与竹月娇也开始笑出声来。
  「那么适才那一大段他又说了些什么?」
  「刚才?他说是、是他一时糊涂惹我生气,我才……」满儿一边继续笑得流眼泪,一边解释。「才会闷不吭声的跑了。好在他、他尽快赶了来,昨儿夜里让我、让我啰唆了半天,他自个儿也、也反复详尽的解释了大半夜,说到他喘气,好、好不容易才说得我高兴起来,总算没事了。」
  「原来是这样。」竹承明喃喃道:「看来要跟女婿沟通并不容易啊!」
  又笑了好一会儿,满儿才勉强止住笑声,抹去泪水,横眼瞪住金禄,指控,「你是故意的!」
  金禄眨巴着纯真无辜的眸子。
  「没啊!娘子,为夫说话原就这样儿的不是么?」
  「你就不能说点人家听得懂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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