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殿下 第15章

  东野鸿又沉默一瞬,才道:“他娶了你,你们俩名正言顺地一起住,朕岂不是更省心?”
  “原来陛下要的,是让他一直困在东野。”此刻她也明白了,为什么水无涯会说要带她一起回西凉,因为他已经意识到,和她成亲,就等于放弃更多的自由。
  但是,为什么这样他还是坚持要娶她?只是因为喜欢?可她的心中却一直为昏倒前那名女刺客的话而耿耿于怀。
  “陛下,我的剑伤到底是怎么回事?”她直言问:“那名刺客……您认识?”
  闻言,东野鸿的嘴角像是抽搐了一下,重重地哼道:“不认得就好了。”
  即使如此,他依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说:“我看你现在和水无涯情投意合,或许让你们两个成亲也不是坏事。君子有成人之美,你又何必故作姿态,推三阻四呢。”
  东野凝没有多少力气和他斗嘴辨驳,他说得越轻描淡写,她心中就越是不安,只恨自己现在没有力气可以下地,亲自去调查事情的真相。
  水无涯总是白天出门,晚上回来,到底他在忙什么,她也不知道,问他,他不是笑笑,简洁地回答。“你不用担心。”
  不用担心?怎么可能会不担心呢?
  因为心一直悬着,所以等到东野湘再来探望她的时候,她便忧心忡忡地问:“湘,你有没有听到什么风声?关于我亲事的?陛下那边……有什么话传出来,是我不知道的?”
  东野湘皱着眉。“这倒没有听说。只是大家有传闻说,如果水无涯和你成亲之后留在这里,那么我们东野国就有既能操纵风,又能操纵水的人了。”
  这一点东野凝也有想到,但是这绝不是最关键的原因。
  看来求助于外人是不行了,只能自己去查。
  病了十来天后,她强撑着下了地,殿内的宫女要扶她,她不肯,坚持自己走。
  让她很奇怪的还有一件事:以前皇叔是限制水无涯行动的,即使出宫,也必须由她陪伴,或者由他下令,所以水无涯其实算是被软禁的。
  但是最近他却时常不在殿中,仿佛可以到处行走,不受约束,至于去了哪里,他却没有说过。
  由此看来,东野鸿的态度转变背后,显然也有很大的秘密。
  走出大殿,外面的院子一如过去一样平静、冷清,但遥遥看去,从她的雀阳宫一直到宫内深处,一路上已经张挂出不少的红灯笼。
  喜气的味道似乎触手可及。真的要办喜事了?
  抚着肩头包裹起来的层层纱布,她苦笑着一步步向外挪。要去哪里?现在这样举步维艰,她根本是无处可去的。
  走了不过几步,她就累得坐倒。旁边正好是一棵大杨树,树干比她人还要粗,她就倚着树干坐了下来。
  树干的背后,正好有几个宫女走过,一人一句地闲聊着。“水殿下刚才是出宫去了吧?”
  “是啊,坐着马车出去的,听说是去赴贺连小王爷的约。”
  “好奇怪,水殿下怎么会和贺连岂忧那样的人做朋友?”
  “听说是贺连小王爷组织了一批文人吟诗作赋,所以邀请水殿下过去。陛下也是恩准的。”
  “说起来,水殿下虽然平时少言寡语,但是待人真的是很好。”
  “是啊,每次见了人都笑咪咪的,以后他要是一直留在宫里就好了。”
  “好什么?难道你还想做他的妾不成?”
  几个宫女说笑打闹着走过去,东野凝微微一笑,早知道水无涯的人缘好,果然在女孩子心中是让人倾慕的对象。
  歇了一阵,她刚要起身继续行走,湖对面便走过来两个人,是东野湘和东野鸿的一个侧妃。
  她以为那两个人是来看望自己的,正犹豫着要不要去打招呼,只听那名侧妃有些讶异地对东野湘说:“是吗?西凉真的肯拿定秦剑来交换水无涯吗?”
  “我看不会。”东野湘摇头,“否则她们怎么会把水无涯送过来?”
  “但是你说的那个血术……若没有定秦剑,东野凝会不会死啊?”侧妃又问。
  东野湘叹气。“不好说啊。凝也真是苦命,平白无故被刺客伤了一剑,又中了这个血术……”
  “可是,如果是咱们挨了那一剑,也会中血术吗?”
  “不会。”东野湘解释,像是很清楚个中玄机。“我们身上没有那种异能者的血,所以这种血术伤不到我们。”
  “哦……那东野凝怎么会……”
  “所以说她来历古怪,陛下会接她入宫,大概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吧……”
  两人的声音越来越远,最后就听不到了。
  杵在原地的东野凝只觉得自己的血液又开始外流,否则为什么身体上好不容易积蓄的那点力气又在一点点失去?全身血液冷得好像身体内有一块冰,冻得她的骨头都在疼。
  原来……东野鸿真正要的是西凉的镇国之宝,定秦剑。
  原来,她中了最可怕的血术。
  原来,她可以操控风的事情,早已不是秘密,只有她自己,还自以为是的以为这个秘密没有人会知道。
  可笑,又可悲……
  原来她快要死了,还要拖累水无涯和她一起老死宫中。更可怕的是,如果西凉不肯交出定秦剑,两国难道又要开战吗?
  不,不会的,为了她的微贱之躯,不会有人开战的,她,只是别人手中的一枚棋子,甚至是东野湘口中来历不明的人……
  来历不明?只因为她有父母都没有的异能,所以就来历不明吗?如果她真的是来历不明,那她到底是谁的孩子?
  过去的种种,都被人一笔勾销,而她的未来,似乎已经命悬一线。
  不想做这样的人了。她开始厌恶自己的人生,厌恶自己所遭遇的一切,厌恶将要面临的事情,包括厌恶那椿婚姻,即使她要嫁的人是她所爱的人,但动机却远不是爱情便能解释的。
  这一切,都污秽复杂得让她厌烦。
  歪倒在大树下,一地的落枫和着昨夜的秋雨,使地上更加潮湿冰冷,软得像泥一样。
  这冰冷的感觉就像是外界带给她的感觉一样,只是身外再冷,都比不了心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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