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天怨地舍不得怨你 第28章

  「是姑娘您自己说不能让别人知道种这药单的方法嘛!」再喀嚓掉一个花苞。
  「非常时期当然要用非常手段啊!」
  「人家哪会知道,明明……」
  蓦地--
  「你们在干什么?」
  「呃?」惜惜愕然抬首,继而惊喜地拚命招手。「是你啊!刚好,来来来,快来,帮我剪掉花苞,快!」
  季清儒尚搞不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突然发现自己已经拿着一支花剪蹲在另一座药草圃中,满头雾水。
  「所有的花苞全给我剪掉,快,绝不能让它们开花!」
  季清儒听命开始剪花苞。「为什么?」
  「一开花药性就没了。」
  「哦!」再剪掉一个花苞,季清儒抽空觑过去一眼,实在无法将那个埋在药单圃中咒骂的俏姑娘,与昨夜在他床前幽幽呢喃的人儿套在一起。「惜惜……」
  「嗯?」
  「你是不是、是不是……」他该怎么说?直言问她是不是被他睡过了?不太好吧?
  「干么?」惜惜不解地丢过来一眼:干么说一半不说了?「有什么事要我帮忙吗?没关系,说呀!」
  「不是、不是,我是想问你、问你……」该死,他究竟该如何开口?
  「想问什么就问啊!干么吞吞吐吐的?」
  「呃,我是说,我是说、说……」
  倏地--
  「你们都窝在这边干什么啊?」
  「咦?」闻声,季清儒愕然抬眸。「少翼,你怎会在这里?」
  「我爹叫我送……」
  「太好了!」惜惜再一次惊喜地跳将起来。「快快快,来帮忙!」
  同样的,在还没有搞清楚东西南北之前,单少翼也已经莫名其妙的蹲在第四座药草圃间,瞪着手上的花剪问自己,「我现在在干么?」
  「剪花苞啦~~快呀!」
  「我为什么要剪花苞?」
  「因为一开花就会失去药性了嘛!」
  哦!原来如此,但那又关他什么事?
  「可是……」
  「剪!」季清儒骤然一声低喝。
  单少翼脖子一缩,「好嘛!」赶紧低头喀嚓喀嚓忙碌地剪起来了。
  「你为什么会跑到这里来?」
  「我爹叫我送一封密函来给上官伯父。」
  季清儒冷哼。「我看是你自己抢着要送的吧?」
  「哈哈哈,」单少翼打着哈哈。「真是生我者父母,知我者清儒兄是也!」
  于是,由于单少翼的出现,季清儒更是问不出口了。然而另一方面,他却又忍不住庆幸单少翼的出现使他「逃」过这回的窘况,因为,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直至现在,他依然难以相信会是她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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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究竟来干什么?」
  季清儒与单少翼相偕自绿烟苑出来,单少翼很夸张的捶背拍肩,一副刚搬过十万斤大岩石,又割了十万顷稻草,整个人使用过度快报废了的样子!
  「来送密函啊!」来凑热闹这种实话绝对不能说,否则老命不保!
  「胡扯!」季清儒根本不信他,不过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
  他究竟该如何开口问惜惜?
  单少翼耸耸肩。「我来看新娘子。」
  「谁?」季清儒漫不经心地反问。
  单少翼呆了呆。「你的前任未婚妻,现任大嫂啊!」已经忘了?不会吧?
  季清儒皱了皱眉,不语。
  单少翼打量他。「怎么?还是很痛苦?那为什么不尽快离开这儿回朱剑门?」
  季清儒横他一眼。「我昨天才刚到。」
  单少翼又一次呆了呆。「昨天才到?你们是爬回来的吗?」
  兀自转进水烟苑里,「我们在半路上帮了一位断腿的车夫。」季清儒说。
  「你?」
  「当然不是,我又不是大夫!」
  「慕容姑娘?」单少翼满脸惊讶。「她不是不管男人死活的吗?」
  「她想要我离一尊玉鹿给她,所以就帮了。」
  「想要你雕一尊玉鹿给她?」单少翼失声道。「请问你是用翡翠或玛瑙雕给她的?」
  再次横他一眼,季清儒迳自进入小楼,经过侧厅来到书房。
  「说吧!又出什么事了?」
  「出事?」单少翼怔了怔。「没有、没有,没出什么事,爹只是向上官伯父报告一下现在南边的情势,还有……」顿了顿,改口。「还有他认为可以把长春派拉拢到我们这边来,想问上官伯父的意下如何?」
  那个直肠直肚的笨蛋老爹还在密函里好意劝告上官鸿,将来最好把上官世家交托给季清儒,免得被那个「只会躲在家里宠老婆,其他一无是处」的上官宇靖毁掉上官世家的声誉,这种事最好不要让季清儒知道比较好。
  「长春派?」季清儒略一沉吟。「可以是可以,但最好不要太过信任他们。」
  「我也是这么想。」单少翼应道,并侧身在书案旁坐下。「对了,你那位大姊和断了双腿的姊夫呢?他们若是知道你的老命是慕容姑娘救回来的,怕不找慕容姑娘拚命才怪!」
  「他们住城外。」季清儒也在桌案后落坐。「因为除夕那晚大姊险些和惜惜起冲突,还闹着非要把惜惜赶出上官府不可,所以大年初五过后,义父就把姊夫送到城外去休养。」
  「不简单,」单少翼啧啧有声地赞叹。「你继父还真是疼你娘呢!为了你娘,竟然把女儿往外送。」
  「但是……」季清儒轻颦眉。「听义父说,大姊正在请人帮姊夫制作义肢,待姊夫习惯之后,她无论如何都要回来赶走惜惜。」
  「那也是难怪啦!自己的夫婿变成残废,又不能找对方报仇,她总得抓个人出出气吧?不过……」单少翼不甚在意地说。「那也是一段时间过后的事了,对吧?此刻最重要的倒是你这边的问题。」
  「我?」季清儒有点不安地调开视线。「我会有什么问题?」这家伙不可能知道那件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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