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荡狂徒 第26章

  傅御微愣,随即一笑掩饰,摇扇快意道:“彼此彼此。对了,咱们真正的女人杀手怎么还没出现啊?他最近实在有点阴阳怪气的,方溯你说,咱们的狂徒是不是有心事?”
  “谁知道?他好像根本忘了今天是酒楼五周年庆的大日子。”方溯耸耸肩,不想多做猜测。
  向来寡言的赫连驭展倒是说话了,“酒楼的工作他从不懈怠,所以夏侯今天的举止其有些奇怪。还好方兴已因罪证确凿被逮捕,方雅芸也已被遣离上海,否则以他近来心不在焉的情况,可是危机重重。”
  “他人呢?你们有没有四处找找?”戈潇问道。“客人愈来愈多了,你们帮忙招呼招呼吧!”
  “是,帮主。”傅御耍宝地甩了下手中扇,率先进入大厅发挥他长袖善舞、八面玲珑的专长。
  “我们也去看看吧。”方溯招呼众人随后跟上。
  就在大伙忙著劝酒,营造热闹气氛的时候,夏侯秦关终于摇摇晃晃地走进大厅。
  “夏侯!”众人见状无不惊讶万分。向来没醉过的夏侯竟然会醉成这般模样,这不是天下奇谭吗?
  “老天,你喝了多少酒?”戈潇抓住他,讶异的问。
  “不多,才十几坛而已。”他推开帮主。
  “你一个下午就喝十几坛?!不要命的家伙!”
  上野荞沉不住前质问:“你为什么没请于涵来?”
  “她?那种朝楚暮秦的女人要她来干嘛?”他冷冷地说。
  方溯微哂,看出他压根没醉,只是蓄意藉酒装疯。
  “于涵朝楚暮秦?!我看你这家伙才是始乱终弃!”上野荞咬牙切齿道。
  “我可没有弃她于不顾,是她迫不及待想离开我,反正她多的是候补人选,我也省得体力透支,哈哈--”他自顾自地嘲谑著。
  “你说什么混帐话?什么候补人选?你根本不了解她!”上野荞睁大杏眼,一副想将他大卸八块的模样。
  “对,我是不了解她,也没兴趣了解,这个答案你满意吗?”他故作醉醺醺的模样。
  “你太可恶了,简直是--”
  “是什么?王八蛋吗?小荞小姐,拜托你别把口头禅用在我身上。”他目光闪烁,夹带一丝不悦。
  “我真替于涵不值。原以为她突然失踪了半个月,你会找她、担心她,也以为前阵子你的落落寡欢是为了她,没想到她掏心挖肺的结果竟是这样!”
  夏侯秦关脑中灵光一闪,“慢著,你怎么知道她突然失踪?”他蓦然想起一件事,大叫了声:“你和她是怎么认识的?”
  天,他是真醉了吗?这么突兀的疑点,他先前怎么没想到,还顺著她的问话和她抬杠?
  “大概两个半月前的某天深夜,她在酒楼附近的街上像游魂似的乱晃,卫云一时没注意,马车撞上了她。”上野荞瞪著他,义愤填膺地一字一字敲进他脑里。
  “什么?浦卫云,你竟敢撞她!”夏侯秦关一把拉住“肇事者”的衣领,神情激动,更有著说不出的忏悔。
  “你拉我干嘛?那晚是谁把她的心伤成那样,令她了无生趣地在街上漫游?我猜她根本是一心寻死。”浦卫云故意夸大其词,想瞧瞧夏侯秦关惊惶失措的表情。
  “寻死?!”夏侯秦关激动地大吼。
  “不过没死成,所以你很失望吧?”上野荞狠狠送了他一颗卫生眼,“我接她到‘浦居’休养半个多月,她却突然不告而别,刚刚在路上碰见她,她精神很差,我真的很担--喂,你去哪儿?”
  “酒楼的宴会不能没有你。”方溯补了句。
  “有你们帮我撑著,没事的。”话声方落,夏侯秦关已跑得不见踪影。
  于涵趴在书桌上,觉得头疼欲裂。她量量额上温度--没发烧呀,那她究竟是怎么搞的,为何会全身无力?
  难道想念一个人也会想到罹患不知名的病症吗?若真是如此,那么这些现象或许一辈子都会缠著她了。
  是的,她想他,想到心都痛了。
  但又能如何?让他收敛自己“博爱”的精神,只专注于她一人,可能吗?于涵自嘲地笑了笑。这简直是痴人说梦。
  甩甩头,她挥去不该有的记忆,那是股沉痛又酸涩的滋味,令她麻木却不能无感的疼啊!
  她好累,好想睡……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蓦然惊醒了她,她无力地问:“谁?”
  对方不答话,只是不停敲著门板,于涵轻颦柳眉,忍著晕眩感去开门,却被门外的人影刺痛了双目。在她怔仲的刹那,他已挤进屋里。
  “你……你来做什么?”今天不是红庆酒楼的周年庆吗?他怎有空过来?
  “看你。”他嘴角挂著笑,一手撑著门框。
  “我们不是说好不再有任何瓜葛了?我没什么好看的。”她如坐针毡,直希望眼前所见只是占自己的错觉。
  “偏偏我想见你。”他又回复初识时的死皮赖脸。
  于涵心跳陡地漏了一拍,虽然不明白他为何改变,但她却被这简单的几个字弄得芳心大乱。
  “今晚你应该很忙才是,别把时间耗在我这儿。”她的语气柔化许多。
  她分不清他所主口是真是假,不敢贸然相信;他的”切都像难解的谜,让人无法捉摸。
  “看样子你还恨我。”他撇撇唇,神情中似乎有一丝懊恼。
  “不,我不恨,当初是你我说好的,我没资格去恨。”她凄楚一笑,看著他的眼神显得空洞。
  “我知道我那天太粗暴了。是不是弄得你很不舒服?”他突然很正经地说道。
  于涵一张俏脸瞬间变得火红,不知如何应对。天,她的头更疼了。
  发觉她脸色泛白,夏侯秦关一个箭步搂住她,“你怎么了?脸色那么难看。小荞说的没错,你这副病奄奄的样子,的确令人忧心。”
  “没什么,最近赶课所以没睡好而已。”她没说她的疼来自他的伤害,丝丝缕缕纠结著她几乎无法呼吸。
  他说他忧心是真的吗?还是又一次骗她、哄她的甜言蜜语?
  她的心矛盾冲突,所有的挣扎都写在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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