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荡狂徒 第22章

  “嘿,看来我们还是瞒不过聪明的帮主,从实招来吧!”方溯脸上浮起一抹笑,开始细说从头。
  戈潇乍听下倒是一脸不可思议。想不到以浪荡闻名的“狂徒”会因为一个女人而失魂落魄。不过这也算是他自找的,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伤了人家又要思念人家,算是给他一点儿教训吧!
  于是他也决定加入他们瞒骗的行列,看夏侯秦关能云淡风清到几时。
  至于夏侯秦关,他此刻正在方家花园别墅里的夜云道。
  夜云道上名人齐聚一堂,男的西装革履、女的欧式打扮,全都盛装参与方雅芸的生日晚宴。
  扮成女人的傅御及在唇上方贴了两道短须的赫连驭展伪装成一对情侣掺杂其间,当见到侯秦关时,均以手势打招呼。
  就在这时候,方雅芸在父亲的陪伴下走出别墅,出现在夜云道,登时引来众人的注目与掌声。
  右翼的白玫瑰树丛内有一个三层蛋糕,和排列成金字塔状、如人一般高的香槟酒杯墙,充分榇托出这场生日宴的豪华。
  方雅芸穿著一袭粉红色蕾丝洋装,是英国租界驻上海首长所赠,显现出她的身分与矜贵。一进会场,她立即在人群中找寻著夏侯秦关的身影。
  果然,在远处的椰树下看见了他。
  他身著白色西装外套,底下是黑色皮裤,黑白强烈对比下,更突显出他深邃的五官,与狂野不羁的气质。
  发现方雅芸正在注意自己,他立即扯开唇潇洒一笑,由身后拿出一束早已准备好的月牙蔷薇。
  她立即笑开了嘴,往他那儿飞奔过去,然后拉著他来到香槟区,拿了瓶香槟给他,“我要你为我填满这里的每个酒杯。”
  夏侯秦关低笑,接过了酒,“希望待会儿能与你对饮。”
  他拔开瓶塞,由金字塔的最顶端倒下,酒液沿著杯缘滴滑而下,徐徐填入酒杯。最后在方兴与方雅芸的帮忙下,他总共倒了数十瓶香槟才大功告成。
  众人无不拍手叫好,更有人窃窃私语,谈论著“风起云涌”的副帮主是何时与方兴的千金在一块儿的?
  不过,这疑问很快便被接下来切蛋糕的热闹场面给冲淡了;周遭扬起西洋的生日快乐歌。
  “我就知道你会来,才几天不见,我可想死你了。”方雅芸附在他耳边娇笑道。
  “你知道吗?刚才在倒香槟时,我多想能和它一样,把你那儿一寸寸填满。”夏侯秦关放肆地笑,乘旁人不注意时,以舌尖轻划了下她的红唇。
  “待会儿吃完蛋糕,我带你去楼上。”她也不假意矜持。
  “正合我意。”
  就在这时候,男扮女装的傅御前来敬酒,他嗲著声,以舞台上的娇娆模样说道:“哟,你不是‘红庆酒楼’的老板吗?上回咱们才在那儿畅饮一整夜,你可忘了我?来,我们喝一杯。”他装模作样的以修长的食指点了点夏侯秦关的胸膛,魅惑十足的笑著。
  方雅芸满腔醋意涌上心头,紧拉住夏侯秦关,“喂,你这个女人是谁?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你想男人想疯了?”
  傅御一扬眉,霍地喷出笑意,“是啊!我是想男人想疯了,现在正在物色中,唯一让我看得上眼的就是你身边的夏侯秦关。”
  “你……你好大胆,他今天是我的。”她已乱了分寸。
  “好啊!那咱们就各凭本事,看今晚谁先把他钓到手。”傅御临去前还不忘倚在夏侯秦关怀中,嗲声说:“秦秦……待会儿我在车上等你。”
  夏侯秦关一愣。秦秦!死傅御哪时候给他取了个这么难听的昵称?不男不女的,啐!
  但为了任务,他只好打鸭子上架道:“小傅子,那你等我吧!”
  小傅子!傅御乍听下差点吐血。旁人没听懂的话,还以为是“小裤子”哩!他瞪向夏侯秦关,发现他正对自己眨眨眼,意思像是说:瞧,这小名更耸动吧!
  傅御只好干笑两声,退出这场两“女”夺一男的战争。
  反正他已达成刺激方雅芸的目的,想必她会马上带夏侯上楼,如此夏侯便能早点下手,免得夜长梦多。
  “关,趁大伙现在都在吃蛋糕,我们去楼上。“方雅芸可不打算给他机会接近刚才那个妖艳的女人。
  “好吗?这里是方大人的官邸,也是他收藏军机的地方,我们上去不太好吧?”他以退为进。
  “没关系的,有我带路,没人敢拦阻。再说我还知道窜上二楼的暗梯,碰不到外人的。”她眼一勾,充满挑逗。
  “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夏侯秦关脸上那抹邪意更炽,眼底有的也是狂浪之色。
  他轻松随著方雅芸来到向来严密看守的二楼,在经过门外写著“闲人不得进入”的军机房时,拿出方湖为他准备的麻醉针往她颈后一扎,方雅芸不一会儿就昏了过去。
  夏侯秦关将她拖进一间空房藏起来,脱下自己身上的白色西装;早已穿在里头的黑色紧身衣更方便他行动。
  他身轻如猫的先以铁丝打开门锁,飞越入内,以最快的速度找出目标物,最后再由窗户逃逸。
  由树梢越过那个树梢,在经过夜云道时,他拿出手上的烟火弹往旁边空地一扔,顿时火光四耀。
  赫连驭展与傅御见了暗号,立即依照原订计画大喊著:“失火了!失火了--”
  刹那间,尖嚷声四起,众人尽做鸟兽散,好好一场生日宴会,闹成这般田地,方兴想必会气炸了。
  夏侯秦关凝唇一笑。算是给这卖国贼一个教训吧!
  第八章
  于涵在“浦居”休养了近半个月,身子好转不少,但心里的伤却不容易痊愈,她依旧是郁郁寡欢,显得落寞寂寥。
  她想离开了,借住只是一时,总不能让自己永远留在这里;况且他们全和夏侯秦关有著密不可分的关系,在这种情形下,她想忘了他又谈何容易?
  平日上野荞几乎成天守著她,怕她做出什么傻事,不过今日她正好有事外出,让于涵终于有机会离开。
  不告而别虽然说不过去,但这是她目前唯一能做的,希望小荞别恨她才好。
  她骗管家和守卫说想出外走走,孑然一身离开了浦居。反正她本来就没带半点行李,正好不会让旁人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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