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上突然传来咔拉的开门声,室内的灯在一瞬间亮了起来,刺痛了她的眼睛。
"妳在这里?!"她的身后爆出一声融合了震惊和愤怒的吼声。
杜雨青转身,镇静地对上他因怒气而扭曲的脸。
他大步走向她,一把抓住她的双肩,用力摇晃着。
"该死的妳,这十天到底跑到哪去了?妳怎么可以这样,妳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妳!"
"我向阿凯请了假--"她平静地说。
"阿凯?!"他暴怒的打断她。"那算什么,妳把我当成什么了?!光叫阿凯来说一声请假,就这么平白无故的消失十天,妳到底在搞什么?"
"对不起。"她淡淡地道。
"对不起?道歉没有用。小青,妳的所作所为实在太过分了。这十天来,我不断地打电话给妳,妳该死的竟然敢把手机关掉,我到这里找妳,妳又没回来睡,妳到底跑到哪去了,妳说!"
"我回南部老家了,家里有事。"
她平静的回答让纪勋无从气起。他端详她,表情疑惑。
她看起来很不一样,以前只要他一生气,她就会慌张地不知所措;现在她却那么镇定,像是什么都不在乎的淡漠......
"家里有什么事?"他蹙眉问。
"没什么......"她轻轻地笑了起来。"没什么......你不会有兴趣的。"
"为什么?"他粗暴地说。"妳的事我都有兴趣:"
"是吗?"她抬起眼,淡讽地看着他。"这几天,你可曾打电话去我老家找过我?"
他没有,因为他根本不知道她南部的家在什么地方,更何况是电话了。他对她的了解实在少得可怜。
纪勋张开嘴想说些什么,接着又闭上,一脸阴郁。
她挣开他的手,转身走开。
纪勋皱眉看她走进房间,跟了过去。她把他的存在当成无物,径自从衣柜中拿出睡衣,往浴室走去。
瞪着她的背影,突然发觉了什么,他跳了起来,冲上前去。
"头发呢?!"纪勋怒吼。"妳的长发呢?!该死!谁准妳把头发剪了?"
现在他终于知道为什么她看来不同了,她剪去了长及腰际的长发,现在只剩短短的直发贴在耳际,那令她看来世故、成熟,而遥远......
她的发是他所珍视的,他曾告诉她永远不要剪短,而她竟然违反了他的意思,那令他气愤不已。
"我不知道连我的头发也归你管。"依旧是那冷嘲的语气。
纪勋错愕了片刻。冷嘲?从前那个容易受惊而极欲讨好他的小青,会用这种语气对他说话?
他沉下脸,不可一世地瞪着她的眼。
"不只是头发,妳整个人都是我的,别忘了妳的一切都是我给妳的。"
她定定地直视他,摇头,然后,她笑了。
原来,对她,他一直是如此笃定,因为认定了她是他的所有物,所以他便可以尽情伤害、尽情抢夺吗?
是她自己给他这个权利的。现在,她决定收回。
"妳笑什么?"他皱紧眉头,很不喜欢她飘忽的态度,彷佛她已经把他撇在一边,独自走到某个他无法追上的地方。
"没什么。"她说,笑容隐去,只剩下一片漠然,退开,转身,抛下他,走人浴室。
留下纪勋僵立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
三年过去。
小青依然是乐团的助理。还,但很快就不是了。
提出辞呈,搬出纪勋给她的寓所。再一个月,她就要离开台湾了。
"小青,妳确定要住这里?"阿凯一脸忧愁地看着这不到十坪的小套房。
他自愿来帮她搬家,说是搬家,也只不过是几个纸箱。
"这里没什么不好,反正我只待一个月,住旅馆很方便。"
这里根本称不上"旅馆",顶多只是一间汽车宾馆,那种专供情侣"休息"的地方。
"这里出人分子复杂,我怕......"
"怕什么?"小青笑道。"喔--你怕刚跟我进来时,被小报记者拍照,明天上八卦杂志头条。"
"呿!"阿凯嗤道。"我才不管他们!"
小青笑而不答,转身将衣物挂进柜中。
"对了。"阿凯坐在床上,突然开口:"妳说要走,老大怎么说?"
握着衣架的手微微一僵。"能怎么说。"很快恢复平静,她继续着手上的动作。
"是吗?"阿凯不信。"依老大今天的脸色看来,可不是这么回事,他像是很生气喔!"
"生气"还不足以形容纪勋的反应,他是气疯了。
昨晚他已经缠了她整夜,任凭她怎么解释,他就是无法接受她要离开的事实,她以为到了早上,进了录音室,在正常的环境中,他会比较平静下来。
至少,他不会在众人面前公然表达他的情绪。
可是她错了。
他不顾旁人的眼光,硬是紧跟在她身边,甚至要求在他录音的时候,她一定要留在他可以看得到的地方,然后像个霸道的男孩对她颐指气使,动不动就生气、大惊、叫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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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愿望 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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