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的。你在外面等我好了。”
“那你走在我后面。”
“他要从后面把我抓去怎么办?”
恋文脸色刷地苍白。庄琪格格笑。
“你跟着我吧。”
庄琪亮着手电筒,走在前面。
“咦,你打扫过啦?看起来比上次来干净多了。”
恋文只扫了前后院,但屋里的蜘蛛网不见了,地上的灰尘也已扫除,掉下来的窗帘和半挂着的另一半也拿走了,薄薄的夜色拂在彩色玻璃上,更添神秘色彩。
她不禁举首看那幅彩绘,玻璃上的裸男仿佛睡着了一般。
你见过我很多次了。
恋文打了个寒颤,你不但见过我,你见到的还是一丝不挂的我。
他……他是……那个鬼……他是……
画上的裸男?
“你来得正好!”
恋文跳了起来,刚要转身,他一下子在她面前冒出来,骇得她连连后退,直到身子撞上墙。
“你……”她左右张望,庄琪不知走到哪去了,或——“你把我朋友怎样了?”她惊慌地质问。
“你问哪一个?”他气鼓鼓地。“你究竟有多少朋友?他们全部要住进来吗?”
恋文眨眨眼。“还有谁在这?”
他照例不回答她的问题,手插在裤子口袋,在原地焦躁地打转。
“我告诉过你我不喜欢他,这一个我也不喜欢。对了,你又带她来做什么?”
恋文茫然,又眨眨眼睛。“你在说谁呀?”
“啧,你的朋友嘛。你怎么尽交这些教人看不顺眼的朋友?”
“你看我的朋友不顺眼?慢着,你还没回答我,谁在——”
“恋文,你在和谁说话?”一圈手电筒光先照出来,然后庄琪走进客厅。“屋里半个鬼影子也没有,有人在里面点了一盏油灯。”
“是他,那个讨厌的家伙。”他厌恶地说。
关敬。恋文的双肩松弛下来。
“他人呢?”她问他。
“我怎么知道?”庄琪和恋文旁边那个不知是什么一起回答道。
“我不是问你。”恋文向庄琪说。
“什么也没有。”庄琪大失所望。“白跑一遍。走吧,这里臭得要命。”
手电筒自行自庄琪手上掉下来,砸到她的脚。她痛喊一声。
然后,她瞪大眼睛。“他来了!居然用我的手电筒打我!”
恋文望向“他”。“他”做个无辜的表情。
“喂,有本事出来,让我见见你!”庄琪向空气喊。“房子是臭嘛,不服气露个面呀,藏头藏脑的,见不得人哪?”
“他”咧咧嘴,很得意的样子。
“他就在你面前,楚留香。”恋文说,指着“他”。
庄琪转着眼珠。“在哪?”
“他就在……”恋文顿住。
庄琪看不见他!
“她看不见你?”恋文问他。
他耸耸肩,摊摊手。
庄琪看看恋文,看看她对着说话的空间。
“恋文?”她小心地问,“你和谁说话?”
“就是……”恋文瞪住他。“你叫什么名字?”
“我不喜欢她。”他答,又是那种赌气的固执小男孩模样。
恋文继续瞪他半晌,指着地上的手电筒。“这是你做的吗?”
“我不喜欢她。”他又说。
“你不觉得你太过分了吗?”恋文双手叉腰。“把手电筒捡起来,还给庄琪,向她道歉。”
咻!他不见了。
“喂!”恋文喊。“你去哪里?”
他不回应,也没再出现。恋文跑到窗边,仰头看窗顶的彩绘裸男。
“你别以为你待在上面,就可以高高在上,不可一世。你给我听清楚,现在我才是这房子的主人,你不许再对我的朋友没有礼貌。”
她转身,发现庄琪盯着她,眼神好像她疯了。
“你看不见他,我不知道为什么。”恋文咕哝着拾起手电筒。
“他是什么样子?”庄琪问。
“他……穿得像五十年代的……想起来了,像电影里的占士甸那副打扮,一点点帅、一点点坏、一点点吊儿郎当,加上一点点满不在乎的傲。”她打住。
她的形容,不正是关敬的模样吗?
意念才现,屋外传来脚步声,接着关敬就进来了。
“原来是你,我看到一部耀眼的红色跑车——”
“车主在这。”庄琪大方地跑去和他握手。“不用说,你就是名闻遐迩的关敬了。”
“好说,好说。你是——”
“庄琪。”
“啊!”关敬眸光一闪。“那位扬名国际的摄影家。久仰,久仰。”
“彼此彼此,真是闻名不如一见。”
恋文看着他们握着谁也舍不得放的手,好像有人往她胃里倒了半瓶醋。一肚子的不舒服。
这时关敬终于放松了他的手,转向恋文。“这么晚,你怎么来了?”
嘿,这是什么问题?大家——人和鬼——都忘了,她才是真正的主人,她爱几时来就几时来。
“我——”
她才说了一个字,庄琪接了卜去,“我们来看鬼。”
关敬大笑。“看到了吗?”
“现在看到了。”恋文满心不悦,不过仍和气地说:“你在这做什么?”
“啧?工作啊。既然你来了,我画了个草图,你看看有没有要修改的地方。”
他从工作裤口袋拿出个纸卷。
“你连夜赶工啊?真敬业,果然名不虚传。”庄琪敬佩万分。
赶工还是寻宝啊?恋文怀疑他利用四下无人,相信她不可能跑过来,独自在这进行他的“研究”。
“我做事不喜欢拖泥带水而已。”关敬说:“这里太暗了,我带了一盏油灯,到里面去看吧。”
“这儿有——”恋文举起了电筒,但关敬和庄琪已经一起走到另一个房间去了,两人还边走边有说有笑地互相标榜推崇对方的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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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情敌是幽灵 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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