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安赶回孟廷这边。
她满眼、满脸的疑惑。
“他们有时喜欢这样开我玩笑,故意这样叫我来糗我。记得吗?那个和我同名同姓……”
“哦!对,而且和你长得很像的金医生。”
“对了,对了,就是他。对,我就是来帮他看看他的车有没有锁好。”
少安说著走回他的车子。
“看,他果然又忘了,还在办公室到处找钥匙。”
他拔下车门上的钥匙,晃给孟廷看。
“进口跑车吔,多危险呀,这个金医生未免太粗心大意了吧?”孟廷咋舌。
“没办法,他太忙了,金牌医生嘛,病人都排队指名要他。”
“原来如此。”孟廷对他笑。“真的好高兴见到你,少安。”
“我更高兴你真的高兴看到我。”
“什么?”
“没什么。我太高兴了,语无伦次。你为什么没打电话给我呢?我当你把我忘了。”
“忘记你?怎么会呢?我才一直奇怪你为什么不打电话给我呢。”
“你没告诉我你的电话号码呀。”
“我後来也想起来了。我回来後就一直很忙,又以为我给过你电话号码,你既然没打,我想……”她不好意思的耸耸肩。
“我请你吃晚饭,庆祝我们重逢和误会冰释。”
“好……哦,不行。”她懊恼的呻吟。
“你有约会?”
“不是的,是和人约了要为她写一篇专访。”
“你写专访?你兼差当记者啊?”
“不不不,不是。”孟廷差点咬住舌头,“我也语无伦次起来了。是有人要为我的公司做专访。”
“那应该记者去访问你才对,怎地你亲自来了?本末倒置了嘛。”
“呃,这个……我刚好来到附近,顺道去一位朋友介绍的造型师那。我们本来就约了今晚吃饭,顺便讨论些事情,我来,她便不必老远再去我那,多绕一个圈。彼此都节省些时间。”
“嗯,时间对生意人来说,分秒都是金钱。你好细心,又周到、体贴入微。”
孟廷难为情且羞愧得满面通红。
“那么你今晚很忙了。”他颇失望。
“是啊。”她也很失望。
她恨不得去和受访者改期,但这篇专访很重要,受访者确实是位造型师,名气很大,很不好约。
这次巧遇太不巧了。
“明天晚上呢?你有没有空?”他期望地问。
“有。明天可以。”她迫不及待地回答。
“几点?”
“你说。”
“越早越好。”
“嗄,总不能早上六点吃晚饭吧?”
“有何不可?吃到晚上六点。”
他们一起笑著。
“好,那就六点。我去哪接你?”
孟廷和沈雁合租的是顶楼加盖,不过那是栋外观很新、设计颇现代化的大厦。
让他到楼下接她应该没关系。
她把住址写给他。
“别忘了写你的电话号码。”少安提醒她。
她有些犹豫,不过还是写了。
进了对街大楼,上楼前,孟廷突然想到一件事。
家里答录机里是沈雁的声音,而且她说的是——
“江山美人和绝代佳人都接客去也,欢迎留话,但请勿鬼吼鬼叫,机器也需要温柔对待。”
因为有些人打来,说句,“我讨厌和机器讲话。”便啪地挂断。
有的人对著答录机哇啦哇啦的吼:“喂,在不在呀?赶快接电话!喂!喂!讨厌,老是答录机,烦死人了。”
未了,凶巴巴地命令道:“回来赶快给我回电话!”
有时不甘心地再补上一句,“我讨厌这个笨机器!打电话给我,听见没有?”
既不说找谁,亦不留下大名,仿佛是自觉声音够洪亮,听者理当一听就明白。
沈雁本来说的是——“没人在家,不耐烦者免开尊口,否则关机,教你打死找不到人。”
盂廷觉得火药味太重,劝她改掉。
她打电话到剧场找沈雁。
“咦,你真准,我们刚刚下来休息。告诉你哦……”
“雁子,我在赶时间。你能不能打电话回去,改一下答录机的内容?”
“又干嘛了?我已经很温和、很客气了。”
“不是啦。我碰到他了,他可能会打电话给我,我跟他说过我一个人住。我……”
“等一下,等一下,慢一点。他呀他的,哪一个他啊?”
“哎呀,巴黎那个嘛。”
“那个巴黎呀,你碰到他了?哇!这次你给他电话号码啦。”
“对。我明晚要和他吃饭。”
沈雁吹个响亮的口哨为她高兴。
孟廷也乐呵呵。“拜托,你改一改答录机内容好不好?现在,马上。”
“要改也应该你改,用你的声音才对呀。”
“我不会呀。”
“我教你嘛。你先拨……”
◎◎◎
当天晚上孟廷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打开答录机听留言。
通常她很少碰这部机器,里面的留言十之八九都是找沈雁。
前面六、七个留言仍是沈雁的,其中四次是阿威。
孟廷失望的要走开,少安的声音忽然柔和地一下子充满了整个房间。
“孟廷,你的录音声音好柔,很好听。我是少安,只是想确定你没有给我消防队的电话号码,及提醒你,明晚六点,不要忘了。我会准时到。祝你今晚有个好梦。”
好半天,她的嘴都合不拢,心头甜得像有人往那儿倒了一加仑蜜。
她拿起话筒,拨少安的号码。
十点半。会不会太晚了?
放下。拿起。放下。
还是拨了。
响三声,他没接,就挂断。
她告诉自己。
一声没响完,他就接了。
“孟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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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大姐与大富豪 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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