擎天没有阻止她,注视她骑着巨大的摩托车疾驰而去,他唇角漾起微笑。
哦,她不会“不小心”遇见他,但她绝对会常常看见他。
他只后悔没有早点……嗯,像她说的,记起她,及认识她。
不晚,现在开始还不晚。
他希望不晚。
既不想回去,还有几个小时才上班,亦方不知不觉来到了画廊。
摩登的画廊主人不在,她蒠外地见到官关。
“亦方,”官关亲热地拉住她,“我以为你生气,再也不理我了。”
多年朋友了,早已互相了解。
亦方白她一眼。“要不理你有那么容易吗?”
“哇,火药味十足,气还没消啊?”官关嘻嘻笑。
“不是。”亦方摇摇头,歉然笑笑,“对不起,不关你的事。”
“不是还在恼我就好。踉你说呀,我和买你的非卖品的人说过了,”官关小心翼翼 地说,“他不肯拿回来,他说银货两讫,买了概不退还。”
“什么?这是卖方的台词才对嘛。”
“我知道,我知道,可是他无论如何不答应。我甚至提出加倍向他买回来,打算自 己掏腰包以跟你赔罪,但是他说什么都不妥协,我气死了,你知道吗?碰上这么顽固的 人,一点办法也没有。”
“唉,算了,算了。”
“算啦?真的哟!我不骗你,我真的差点拚老命要把你的画弄回来,把我这张三寸 不烂之舌快说得变八十了。”
“好了,我已经说算了嘛。”
和骆擎天相比,任何其他事统统微不足道。
“真的?真的哦?以后不能再为这件事翻脸哟!”
“你真啰唆。我说算了就是算了,不要再提了。你这位大忙人今天怎么有空到这里 来?”
“啧,为了你,我再忙也得排除万难。你成功发了财,我沾光也沾得心安理得些嘛 !”
“听你鬼扯。”
“嘻嘻!”笑着,官关得意洋洋地说:“我告诉你啦,你都不了解我,不晓得我为 你费了多大苦心。给你有一样东西。”
亦方瞄了官关从口袋里拿给她的支票一眼,眼睛便睁得又圆又大。
“看吧,我就说你不了解我嘛,我可不是随随便便就把你的画卖掉的呢。”
“这种价钱……抢人哪!”
“啧,这你就外行了。我告诉你,物以贵为珍。你以为买画的都是懂画的人吗?十 个有八个是附庸风雅。你不让他们花大把钞票来买,是看不起他们耶。”
亦方气结。“我又不靠卖画为生。我情愿一幅也卖不出去,拿这种昧着良心的钱, 我和骗子有什么两样?”
她把支票塞回去给官关。
“你怎么这样说嘛!”官关十分委屈。“人家欣赏你的画,才肯出这种价钱啊。”
“你……”亦方拿她莫可奈何,“说话颠三倒四。反正这张支票我不收。”
“你不收?送给我不成?”
“你拿去好了。”
“我才不敢要呢:拿去啦,这是你的嘛。”
“我不要,你看着办好了,捐给慈善机构也行。”
“亦方,你……”
“我看肴就走。你别管我。”
官关明了她的脾气。她这么说时,最好不要理她。
亦方不是个会乱发脾气、使性子的人,官关晓得必然事出有因。此刻不是问的时候 ,她识相地任由亦方走开。
虽然不是假日,看画人潮仍相当多。亦方惊讶地发觉短短几夭,居然已卖出了至少 三分之一的画。
意外之余,她固然高兴,却仍抹不去骆擎天在她心中的阴影。
她说不想再见到他,是真话,也是违背良心的话。
但她认为拒绝他是正确的。
当她看见官关和一个脖子上挂着相机的人朝她指指点点,她立刻乘隙离开画廊。
画画是她的兴趣,成为画家是她的心愿和梦想。她却不想成为公众人物。
见到她的画被了解、被挼受,已足够。
然而,在她的画前流连的人、买它们的人,是真的明白画里抒发的情感吗?
其实她不需要为了一幅非卖品卖了几乎是天价而生气,她不认为那幅画值得那么多 ,因此感觉有欺人之嫌。可是世间有多少事物能以金钱衡量?
骆擎天是个多金少爷,他的品德在她看来一文不值。
而她就是无法不将他萦绕于心。
她气恼的,也正是这一点。
官关有句口头禅:“你都不了解我。”
被了解真的很重要吗?
如果不重要,骆擎天不明白他对她的伤害,为什么教她难以释怀?
时间还早,可是无处可去,她还是去了医院。
通常早到,亦方穿上白上衣,就到病房看病人,询问、安慰、关怀,为意志消沉 的患者打气。
今天她一进办公室,立刻被花团锦簇包围。
亦方大吃一惊,逃了出来。
“有谁知道我办公室里的花是怎么回事?”她问护理站的值班护士。
两位护士对看诡笑。
“哦──”其中一位拉长了音指着她说,“言亨醟生有爱慕者哟!”
“乱讲。”亦方手足无措。
不是没人送过她花,但不像这次多得惊人,她几乎走不进去。
“言医生,有看见你办公室里的花吗?”来了另一个当班护士。
“那么多,看不见才怪!你晓得谁送的?”
“花店啊。”好像她问得好奇怪。
“言医生,这裹有一张卡片啦。”
信封封了口。当着六只好奇地凑过来的眼睛,亦方拆开信封,抽出卡片,先看署名 。
看了之后,当下后悔当众拆它。
“骆擎天!”一声惊叫。
跟着又一声:“骆擎天!”
“是骆擎天耶!”
“言医生,是那个很有名的骆擎天吗?”
贵州茅台股票走势和K线图分析预测
一加一等于四 第13章
CopyRight © 2020 本作品由猪猪书库提供,仅供试阅。如果您喜欢,请购买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