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相公 第2章

  她怯生生地还想开口,却被安彩衣得意洋洋的声音给盖了过去。
  “起轿啦!”安彩衣大声地宣告。
  只要和他拜过天地,她和他就是夫妻了。
  安彩衣一下命令,轿夫们连忙合力抬起这顶十六人的大花轿。
  新郎比一般的新娘重,害得他们要费更大的劲抬轿。
  伴随着炮竹的声音及八音喜乐,迎亲的队伍就这么浩浩荡荡地招摇过市,笔直地朝安府大门前进。
  ***
  “各位伯伯、叔叔、婶婶、姨母……”安彩衣高举酒杯,一一向筵席上的亲戚打招呼。“今日是衣儿的大喜之日,谢谢各位的大驾光临,衣儿敬大家一杯。”说完她将杯 里的酒一饮而尽。
  相较于安彩衣的落落大方,安老爷却绷着一张老脸,想怒又不敢发,而席上的长辈 们脸色也好不到哪儿去。
  当街迎娶夫婿已经够惊世骇俗的了,没想到当新娘的人不乖乖地待在新房,竟然和新郎互换角色,她在大厅上敬酒,新郎则在喜房里等待。
  虽然男方是入赘,可这样也太不给他男人该有的尊严了。
  想要开口打抱不平,却碍于她是安老爷的掌上明珠、心头肉,所以每个人只敢将不平放在心底,没有人敢开口说一句重话。
  “衣儿,该回房去了,别让新郎等太久。”三姑婆暗示她得赶紧离席。
  她这样抛头露面,不只是她丢尽了颜面,他们这些安家的亲戚也逃不过被人讥笑的命运。
  “对对对!春宵一刻值千金,别轻易蹉跎了。”大姨母也在安彩衣的耳旁说着。
  看在死去妹妹的份上,她这个姨母当然要负起提点的重责大任。
  “衣儿,这儿有爹就行了,你先回房吧!”安老爷抢下安彩衣手上的酒杯劝着。再让她这么胡闹下去,他明天就不敢出去见人了。
  “爹──”安彩衣不依地抢回酒杯。“今天可是我的大喜之日,我一高兴当然要多喝个几杯,和大家快快乐乐地度过这难得的夜晚;若是就这样回房,可是会扫了大家的 兴的。”
  她还不想这么早回书房,因此捧着酒樽就往外头的筵席走去。
  在成亲的那一晚,新郎都要在外边陪着客人、亲戚;她既然招了个相公,那么换她招待自家的亲朋好友,这也是合情合理。
  她实在不明白,为什么大家都这么急着赶她回房。
  安彩衣完全没有察觉,原本热闹的酒筵因她的出现而变得尴尬,每个人都沉着一张脸,有口难言。
  明天安氏宗族就会成了人人茶余饭后的大笑话了。
  “衣儿,你给我进去。”很难得的,安老爷终于说了重话。
  在亲戚面前丢人也就算了,要是丢到外头去,他这张老脸要摆哪儿去啊?
  “我不进去。”她还没玩够,才不想这么早就回房。
  “翠儿,小姐醉了,把小姐扶进去。”安老爷将矛头转向安彩衣的贴身丫鬟。
  “我没有醉!”她还清醒得很,才没有喝醉。
  “小姐,我们先回房去,别让姑爷在房里苦等。”翠儿拉着安彩衣,打算将她拖进 去。
  “就让他等!”安彩衣挣脱翠儿的拉扯。
  他既然入赘到他们安家,就要乖乖当个贤夫,要是他连几个时辰也等不了,那么他就没有资格当她的相公。
  今日的一切安排可以说是先给他一个下马威,要是这些屈辱他都能忍受,那么以后他定能容忍她的任性,对她言听计从。
  “小姐──”翠儿为难地扯住了安彩衣的衣袖。“你不能出去啊!”
  再怎么说她也是个千金小姐、金枝玉叶,不该在外人面前抛头露脸。
  “为什么我不能出去?”安彩衣可不觉得这么做有何不妥。“今日是我的大喜之日,我本来就该接受大家的祝贺。”
  “可……”翠儿不觉得她这么做大家会给予最真诚的祝贺,看笑话还差不多。
  “别可是了,你跟着我一道去。”安彩衣反过来拖着翠儿往外走。
  “衣儿,你给我回来。”安老爷不敢大吼大叫,他仅是迫在她们的后头,想要拦阻她们。
  安彩衣是家中的小霸王,平常就不怎么听安老爷的话,现在的她当然也不会听。
  “各位,我敬你们一杯。”她举杯向众人敬酒,接着仰头一饮而尽。
  虽然她的酒量不怎么好,可喝个三、四杯还难不倒她。
  见拦也拦不住了,安老爷只好假装他是陪女儿一起出来敬酒的。
  “今儿个是小女的大喜之日,谢谢各位拨空来祝贺,我敬大家一杯。”
  今晚筵席大爆满,安老爷当然明白众人是为何而来,不外乎是想瞧瞧还有什么好戏可看。
  “恭喜安老爷觅得良婿,我们也敬您一杯。”
  喝下这杯苦涩的酒,安老爷硬是吞下满腹的郁闷。
  女儿会变成这样子,都是他宠溺造成的,现下除了任由她去,他也无计可施,无力可管。
  唉!只要她高兴就好了。
  对于这个向来骄纵、任性的女儿,他也感到十分无力。
  “大家多吃点喔!”安彩衣又往下一桌走去。
  安老爷强颜欢笑地跟着安彩衣四处敬酒,恨不得能早点结束这场喜筵。
  身着大红喜服的安彩衣如蝴蝶般地穿梭在宾客之间,完全没发现大家看好戏的心态,脸上愉悦的笑容和安老爷的假笑成了强烈的对比。
  ***
  外头喧哗的谈笑声传进彭崭岩的耳里,他只有无限的无奈。
  看到媒婆用异样的眼光偷瞄着他,他猜也猜得出她的心底在想些什么,不外乎足觉得他这个男人真没志气,竟然让妻子爬到他的头顶。
  唉!他在心底重重地叹了口气。
  入赘这条路是他自己选的,现在像女人一般窝囊地躲在房里,这也是他自找的。
  要不是他贪图人家的聘金,如今哪需要受这种罪?
  可若不是有那些聘金,他该如何拯救彭府残存的家业?
  有舍才有得,这样的牺牲算是值得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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