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亲人的声音,蓝慕华眼泪如决堤的河水,奔流不歇。
“哥,你叫他走好不好?我不想再见到他!”
罗承修抢过话筒,就算他本来还有三分睡意,看到爱人变得很难看的脸色,现在也全醒了。
“阿远对你做了什么吗?你叫他听电话!”
小妹哭得话都说不清楚,直接向罪魁祸首比较快。
哭得硬咽难言的蓝慕华从窗户将阿尼机扔出来, 雷鸿远眼明手快地接任价值两万块新台币的行动电话。
“阿修罗,是我。”
雷鸿远已经做好声讨的心理准备。
“没那回事,我没有对小蓝乱来,她哭是因为……你听我解释……不是的……我没有……”
蓝慕华的悲愤然到最高点。
“说那么多废话做什么!叫他走!他不走的话,那我走好了!我让所有的人都找不到我!”
雷鸿远打从心底泛上一声无奈的叹息,问题愈来愈棘手了。
“阿修罗,你要不要回台湾一趟?”
* * *
“我早就说不务正业的男人不能信任。”
很有先见之明的蓝书华目露凶光,揪着罗承修的领子兴师问罪:“你偏偏坚持说他是君子!我呸!君子会把小蓝弄得那么惨吗?君子会写连撒旦都掰不出来的烂文章吗?”
罗承修将他按回座位上,喘了一口气道:“现在说这些都太迟了。吃你的菲力牛排,我来问他就好。”
蓝书华兀自忿很难平,用力地锯着他的菲力牛排,刀叉和盘子磨擦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声响,十足磨刀霍霍向猪羊的屠夫嘴脸。
“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们放下工作、千里迢迢地赶回来,是想要了解状况,发飙声时那就免了,白浪费机票钱。
雷鸿远双眼怖满血丝,显然已经好几夜不成眠了。
“你先告诉我,小蓝在哪里?”
蓝书华丢了叉子,捂住罗承修的嘴。
“不准说!”
罗承修无奈地叹了口气,这样不就摆明了他们知道小蓝的行踪吗?
小蓝人如其名,一生爱慕耶和华,至于那个腹有诗书气有书华的哥哥,就有点没用虚名。
果不其然,雷还远眉心舒展,虽伏笠逞是挂念,至少知道她安全无虞。“我知道她不想见我。”
蓝书华哇哇叫道:“小妹当然不要见你。崇真跟她从国中就同班,十多年的交情就跟姊妹一样亲,是你比得上的吗?也不去照照镜子,长得丑又玩阴的,我妹妹哪看得上眼哪!”
罗承修却不作此想。
光从小蓝哭得死去活来这点观察,阿远在她心中分量恐怕是会让书华抱着醋桶狂饮的那一种。
蓝书华口沫横飞地又说:“小蓝最佩服的哲学家是康德。她服膺康德讲过的一句话,人应该被当成目的,而非工具对待!你把她当成搜证的工具,她生生世世都不会原谅你。”
雷鸿远痛苦地闭上眼睛。
罗承修踢了下蓝书华的脚,示意他该闭嘴了。
蓝书华回瞪他,我还没骂够呢!
“牛排不是这样切的。”
说着,罗承修极其自然地握向蓝书华的手,接手他的刀叉,没多久,盘中的大块牛肉已成了一口一块的肉丁。
看在有人服务的分上,蓝书华暂时放雷鸿远一马,吃饱了才有力气,今天非把这个混帐家伙骂哭不可!
罗承修自己的鳕鱼排却是分毫未动。
“阿远,你有什么话好说?”
“文章是我写的,照片是我拍的,这些我承认。”雷鸿远点燃一根烟,浓眉纠结在一起。“但稿子不是我传的。”
蓝书华“啪”的一声扔了刀叉,指着雷鸿远又要开骂,但因满嘴塞满牛肉,只发出喃喃不清的咿晤。
“档案没长翅膀,不会自己飞向杂志社吧?”罗承修不愧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帮他讲出口。
蓝书华忙不迭地点头,灌了一大口水。
“我想,有人在我的电脑动手脚。”
罗承修皱眉道:“是谁?”
雷鸿远双眼射出凶狠的光芒。
“你也认识,龚眉仪。”
“学妹?”
罗承修不放置信,问道;“你确定吗?不是公司的同事动的手脚?不是你那想整精敌想疯了的总编吗?”
“我在这段期间都没进过办公室。”只有能够自由进出雷家的人,才可能动他的电脑。
“我问过小姨,龚眉仪前几天送一份文件来给阿爸签名时,在家里逗留了大约十来分钟。”
蓝书华终于把牛排全部解决,拿起餐巾擦拭油腻的嘴角。
“你不是高手吗?怎么连自己的电脑都守不住?”
雷鸿远冷睇不断找碴的家伙一眼,冷哼道:“视团系统能设密码的地方,我一个也没漏掉。”
罗承修站在仲裁者的立场沉吟道:“如果是学妹,那就有可能。她功力不在你我之下,只是深藏不露。”
蓝书华满心小服气,承修干嘛那么护他?
让小蓝哭的人,就该挫骨扬灰、死无葬身之地!
“我看龚眉仪只是他找的管死鬼,根本就是他自己传的稿,还想怪谁?男子汉大丈夫,敢做不敢当吗?”
雷鸿远口气冷峻得像结了冰。
“如果真是我做的,我何必否认?反正目的已经达到,我应该开开心心准备接收总编办公室,何必在这里听你大成厥词!”
你这个缺心没肝少肺的混帐家伙,居然敢跟我大小声,今天我不代小蓝揍得你满地找牙,名字让人倒过来写!”
雷鸿远满脸不屑。“凭你?下辈子比较可能。”
“谁跟你耗到下辈子!我马上就教训你!”
蓝书华拳头一下了握紧,一下子松开,很想就这样照脸掴过去,打他一个满脸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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厕所历险后后记 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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