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住在哪里?”他想再次确认。
“就住那里啊?”红叶指着前头的建筑物给言子虚看。
唉!亏他的眼睛长得那么大,竟然中看不中用,那么大的一间屋子摆在那里,他竟 然没有瞧见。
“你住在这里?”言子虚用无比尖锐、且难以置信的嗓音叫道。
这样的屋子能住人吗?
疑惑在瞬间闪进言子虚的脑海,而伴着疑惑随后而至的是,他对她处境的怜惜以及 对马家的恼怒。
她既然嫁进马家,就是马家的人,可──看看,马家是怎么待她的?
言子虚踩着气愤的脚步,踏进红叶所指的“住处”。
这是住处吗?言子虚很怀疑,因为,他触眼所及不是垃圾就是柴火,一间屋子找不 到一块干净的地方让他立足。
“你就是住在这种地方?”他的声音中隐含着熊熊的怒气。
红叶是不知道他在火什么啦?但她还是很尽职的扮演一个乖顺的小丫头,告诉他正 确答案。
她指着二楼说:“我住在二楼。”
二楼是吗?
好!他要上去看看。
言子虚转身就往楼上走。
红叶连忙挡住他,不让他去。“你不能上去。”
“为什么?”
“因为……那上头很脏。”
“我想看看是怎么个脏法?”言子虚不顾一切的要往上冲,红叶急忙抱着它的大腿 ,可她拉都拉不住。
突然,红叶看到她养的“小乖”从言子虚的脚下窜出,眼看他就要踩扁它了。
“小心!我的小乖在那里。”红叶惊声尖叫,为了抢救小乘,她直觉的推了言子虚 一把。
本来凭言子虚的身手,他是可以躲过一劫的,但当他看到他差点踩到的“小乖”竟 然是一只像猫那么大的老鼠时,他忘了该有的机伶,一脚踩空,硬生生的从楼上摔到楼 下。
他砰砰砰的往下滚,红叶不忍卒睹的闭上眼睛,直到那坠楼的声音停了,她才偷偷 的睁开一丁点的眼缝去瞧言子虚。
他动也不动的躺在地上!
完了!他会不会伤得很重?
“舅老爷!”红叶奔了过去,使命的摇晃言子虚。
那一跤跌得言子虚火冒三丈。
他陡地睁开双眼,恶狠狠的下达命令。“从今天起,你立刻给我搬离这里。”
他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竟不小心瞄到自己压死了一只蟑螂。
蟑螂!
该死的,她这里除了有一只和猫一般大的老鼠之外,竟然还有满地爬窜,随随便便 一跌就可以压到的蟑螂!
“要我搬离这里,这怎么行?”红叶拔声叫了出来。
“为什么不行?”
“因为……因为……”因为,她所有的“重要家当”都藏在这里,那些还没有脱手 卖出去的名画,以及她仿到一半的画作都还在屋里,如果她走了,那些东西要往哪里藏 ?红叶随口掰了个谎言。“因为──我不住在这里,我要住到哪里?”
“住我那里。”
“住你那里?”红叶的双眼陡地睁大。
“从今天起,你就是我房里的丫头,你的工作就是伺候我的衣食住行。”
“我……不能搬去你那里。”
“为什么?”
“因为──”拜托!要是理由她能说出来,她还用得着这么吞吞吐吐的吗?
“反正,我就是不去住你那里,我……我喜欢住在这里。”
“喜欢住在这里?这里不是垃圾就是柴火,不是蟑螂就是老鼠,这种地方如何住人 ?”言子虚火大的大叫。
“不能住人也住了十年了。”所以,她说不搬就不搬。
她不说言子虚还不会那么的火大,现在她一提,他光想到她打从七岁起就住在这样 的屋子里,还是长达十年之久,他就莫名其妙的怪罪起自己。
他怪自己没有早点来马家,怪自己没有早些日子来拯救她的人生,而现在他来了, 他就不能袖手旁观。
“不管你的理由是多么的义正辞严与冠冕堂皇,反正,我命令你现在就搬离这里, 如果你硬是不搬,那我就派人拆了这里。”
后面的那一句威胁话语,他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来。
他的态度不容人拒绝,红叶只能投降了。
“主子,你怎么了?”当单季元看到负伤回来的言子虚时,立刻大吃一惊,这些年 来,他跟在主子身边,还不曾看过主子这么狼狈过。
“别提了。”言子虚不想重提自己被一只大老鼠吓到的糗事,迳自把红叶推到单季 元的面前。
“从今天起,她就是咱们的人。”
咱们的人!
这是什么意思?
单季元皱着眉,不解的揪着言子虚。
“她以后跟咱们住在一块,咱们的一切全归她打理。”言子虚简单的交代道。
单季元认为这样的安排颇为不妥,毕竟,他们这一次下江南,可是有公务在身,主 子跟他总是在夜间查案,为的就是不让闲杂人等探查出太多有关调查案子的底细。
这下子,主子无缘无故找了一个丫鬟进来,对他们的案子一点益处都没有啊!
可──这主意是主子下的,他再怎么觉得不妥,也没有置喙的余地,单季元默默的 接受红叶住进西院的事实。
红叶看到他们主仆俩的表情既怪异又鬼祟,直觉的认为他们之间一百存有什么不可 告人的秘密。
哼!她就知道他们绝非什么善类,看吧!果不其然。
第四章
决心
拍阑干,雾花吹鬓海风寒。
浩歌惊得浮云散。
沙巾岸,鹤背骑来惯。
举头长啸,直上天坛。
──殿前欢乔吉
“红叶!”
当常春看到几日没见的红叶时,马上开心的迎了上去。“听说你让舅老爷收进房里 当丫鬟了,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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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郎妹 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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