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动·动心(上) 第16章

  再见到又慈,才发觉时光匆匆,当年的小学生已经长成美少女,她和她的母亲一样漂亮,只不过性格好得多。
  她不记得我了,我也没去提醒她,不过,她对我的态度一样热情。平日她的活动范围在楼下,而我工作的地方局限在四楼,我很少下去,所以只会在地上楼向母亲请安时,才会碰到她。
  我的病患傅太太长得雍容华贵,想来年轻时一定是个大美人,总觉得她眼熟,但实在想不起在哪里见过,大约她有张漂亮的明星脸吧!
  我想,她很不能接受中风的事实,时时刻刻都在发脾气,食物不合胃口,发脾气;阳光透过窗帘,发脾气;床单花色不喜欢,发脾气;不过,发得最严重的,是她在国外工作的丈夫,没有因为她的病而留下来。
  每每,想起她的丈夫,她就要诅咒起外面的狐狸精,稍稍有几分姿色的仆佣在她面前晃过,她便要大声咆哮,丢瓶子、扔杯子。
  这种婚姻除了悲哀之外,我实在找不出其他词汇来形容。
  当然,我也没逃过。这时,我就不免要感激小时候你逼我练舞,大概是学过舞蹈,虽然学不出像样名堂,至少反射神经不错,连连闪过她几次攻击後,她便放弃用这招来对付我,只不过,我不晓得她会不会向儿子告状,要他把我这个「可恶的贱女人」换掉。
  几天没见到他,听说他出国去了。他不在家,让我松口气,他是个气势迫人的男人,常常往他身边一站,周遭就空气稀薄起来,第一次,我觉得害怕人……
  日记没写完,一个闯进门的男人,让溱汸急急将日记阖上。
  是他!他回来了。
  溱汸离开椅子,拉开两人距离。
  但他拒绝她的动作,手一拉,把她拉回他身前。
  他要做什么?
  话来不及出口,但见他粗犷的大手轻柔地拂开她额间刘海,动作温柔得教溱汸不敢呼吸。这是一个她不认识的傅毅爵,霸道不在、冷酷不在。
  「她伤了你?」他质问。
  这对母子很怪,当母亲的时时刻刻把「我儿子」挂在嘴边,他却从未出口喊她一声妈,对他而言,「她」是母亲的代名词。
  「我没事。」
  想躲开,他不准,撕掉她额间纱布。
  那是道三公分长的伤口,血凝住了,裂开的皮肉翻出一道深沟,这道伤从她额角贴上他心头,痛不单单是她一个人的事。
  「你自己是护士,不晓得这种伤口应该立刻缝合吗?」
  「我还没有时间,等傅太太睡了,我会去处理。」
  天晓得傅太太有多难缠,常常一个呼唤,她就必须站到她面前,否则,下场不是她额间多道伤口,就是漫无止尽的辱骂,而且,这个游戏她乐此不疲,一天总要玩个几次方肯罢休。
  「不用等,现在马上去。」托住她的後腰,毅爵硬要架著她上医院。
  「不行!傅太太的诵经时间快结束了,我必须……」
  毅爵冷冷的眼光扫向她。什么必须,驳回!
  他继续托住她的腰往外走,在往楼梯方向前,他先进入傅太太的房间,没敲门,直接进去,打断她诵经。
  「毅爵,你回来了!吃饱饭没?我让张嫂帮你煮点心。」
  对他,博太太总是一副诚惶诚恐的讨好态度,溱汸不明白为什么,只是这个时候的她,容易相处多了。
  「不要再玩虐待护士的无聊游戏,更不要把她们当作你的假想敌,如果她走掉,对不起,我不会再帮你找任何一个护士。」
  他没半分表情,语调淡漠,但听话者清清楚楚接收到他的恐吓。
  「我……对不起,我只是一时情绪失控,以後不会了。」傅太太对毅爵软声,眼光却瞪往溱汸方向。
  该死!居然别的没学会,先学会告状,就是有这种狐狸精到处勾引男人,才会造成别人的家庭危机。胸口上下起伏,她绝不会让她好过!
  「最好是不会。」
  毅爵拉起溱访就要往外走,傅太太忙喊住溱访。
  「Miss穆,我要洗澡。」她企图留下溱汸。
  「她要去医院缝针,我让管家上来帮你。」他简单交代,就是决议。
  走出房间,毅爵一言不发领前而走。
  溱汸向前快走几步和他并肩,侧望著他的眼睛,她想从中找出他的想法一样幽合、一样沉静的双瞳,是片跨不过去的藩篱,她不懂他,从一开始就不懂——
  坐上车,她合作;绑安全带,她合作;下车,她合作;缝针,她一样合作。
  如果他是个对手,她便是伺机窥伺的猎物,仔细观察著他的一举一动,猜疑著他的动作背後,存著什么目的。
  「饿了?」走出医院,他绷得死紧的脸,出现一丝表情。
  「什么?」他的反应总在她的意料之外。
  「你饿了吗?」他很吝啬,只多了两个字便权充解释。
  「还好。」他的手又伸过来,她下意识将自己的手臂藏到身後。
  看她一眼,他转身走在前头,上车、开车、下车,二十分钟後,他们在一家餐厅坐定。
  点餐,他作主;选饮料,他作主;连饭後甜点,他一并替她作了决定。
  她想,他是个强势男人,处处要人对他妥协。
  餐点送上来前,彼此都不开口说话,沉闷的气氛僵在两个人中间。
  溱汸把桌上的餐巾纸摺成扇子;再打开,摺成小船;再打开,摺出一幢小屋,想再动手拆开木屋时,他的大手覆在她手上,阻止她下一步动作。
  「痛吗?」他问。
  他的眼神……那是关心?关心一个花十五万请来的特别护士?溱汸淡淡一笑,笑自己猜想太多。
  「我没有钱请律师控告令堂伤害。」如果他是为这个担心的话。
  他往下拉的嘴角代表不屑?溱汸自他的动作中寻找解答,但答案是一片模糊,他是心机深沉的男人,想捉摸透彻,不可能。
  「你的爪子收到哪里去了?」
  嘴唇弧线拉平,她不再处处棱角,多了妥协、多了内敛,是环境改造了她,或是岁月磨平她的不驯?这样的她或者更能适应社会需求,但对毅爵而言,却失去追逐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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