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霜盼月心 第10章

  本来他是意兴阑珊的,不过是一株野草嘛──等等,这哪里是野草,这是……
  徐定楚这回不仅仔仔细细地看,甚至闻、尝都来。
  “老天,这……这是断魂草啊!”他之前简直是有眼无珠。
  他向四周望去天啊,数量竟然这么多,满满的一片山谷都是断魂草啊!
  简直教人难以实信。
  “师──”原本要叫他师父下来,但随即又想到他师父只是个文弱书生,要他从那么高的地方下来岂不要了他的命?所以下一秒钟,他便乖乖地上去,手里紧紧抓着刚刚摘起的断魂草。
  “如何,不见怪师父刚刚那一脚吧?”易盼月看他满身的狼狈笑道。
  “嘿嘿──”徐定楚搔着后脑勺一迳地傻笑。“师父,你看,是断魂草呢,天下苍生有福了。”
  “是啊,苍生有福了。”
  断魂草虽名“断魂”,但它可是救命的良药。它是治疗瘟疫的药引子,平常一株难求,如今却生满了整个山谷,真是奇事。
  “希望你能善加利用这一片药田。”易盼月说。
  “师父,你要离开了是不是?”徐定楚不怎么确定,口气生怯地问。他一直有这种感觉,他师父不是那种会长期驻留在同一个地方的人。
  这个无名郎中,一双眼湛然睿智得教人折服,一身超绝的好医术,更让人由衷的钦佩。很难说服自己,他真实的年纪比自己还小──二十二?不不,该要再长一点,或许是二十四吧。
  “你终于看出来了。”易盼月赞赏地答道。
  “师父暗示得这么明显,徒儿要再看不出来,还配为人徒吗?”真被他料中了,徐定楚苦笑。
  “我很少在一个地方待这么久。”易盼月的鬓发被微风吹动,神情缥缈有些仙风道骨。
  “能不能问一下师父您?”徐定楚忍不住问道。
  “什么?”易盼月笑回。
  “师父……您今年贵庚?”
  “二十。”易盼月轻松地说。
  易盼月说完便仰头大笑,丢下因他的回答而震惊的徐定楚,步履轻捷地走下山。
  才二十!天啊,徐定楚开始怀疑他是否听错了。
  徐定楚还在为易盼月的实际年龄暗暗惊异时,回神过来才发现不知何时已失去了易盼月的踪影。
  又是一个惊讶──他怎么会愚蠢地认为易盼月只是一个文弱的书生郎中呢?这么快的脚程,只怕连他都望尘莫及。
  这个无名郎中究竟是什么人?怎么满身的谜雾?徐定楚迷糊了……
  难道他们师徒的缘分真已尽了吗?
  第三章
  易盼月气愤得想揍人。活了二十年,情绪几乎失控这还是头一遭。该死的,他们怎能这样对待她?可恶!
  他紧捉着手中的茶杯,不敢稍稍放开;生怕一放开,他就会抡起拳头揍这些该死的家伙。
  “这位公子,你不晓得那女人简直没半点良心。我家老头子病得快翘辫子了,她空有一身医术,却连来看诊一下都不肯。”一个中年妇人边洒泪、边哭诉。她还没说完,接着又道:“习医之人不都该有仁心什么术的吗?我看她根本一点良心都没有。一个女人家住在荒山里,搞不好她压根儿就不是个人,而是山里的狐精妖魅喔。”
  此话一出,随即引来了附近村民的附和。
  一时间,小茶棚里的客人你一句、我一句,兴高采烈地讨论起来。
  “客倌,要加茶水吗?”先前大放厥词的中年妇人殷勤地问道。
  “不必了,多谢。”易盼月紧捉着陶制的粗糙茶杯不失礼地说。
  “小兄弟,你是外地人吧?你可要小心喔—我们这山里时常出现一些妖啊狐的,入夜以后你可千万不要从这山里经过。”一个干瘦的男人对易盼月说。
  “是吗?多谢你的提醒,我会注意的。”易盼月不带一丝情绪,公式化地笑道。
  “呃,哪里。呵呵……”哇拷,这家伙是男是女?一张脸孔生得比女人还漂亮。
  “怕什么!什么妖精狐魅,你们这些胆小鬼,如果让俺遇到,俺就把她抓起来带回家里去──”一名粗犷的壮汉大声道。
  “抓回去干什么啊,老李?”有个猥琐的声音突然出现。
  “是啊,抓回去干什么啊,老李?”一旁的男人们也跟着起哄。
  “这还用问吗?你们这些家伙,别以为俺老李不知道你们在想些什么,当然是抓到床上好好地享受一番啊。”壮汉一说完—马上就引来在场男人一阵大笑。
  “啊,讨厌!大白天的怎么讲这种低俗的话!”茶棚里的少数女人怕羞道,一双双的桃花眼儿还不时地往坐在一旁的易盼月飘去。
  “客倌,你的手怎么了?”茶棚的老板娘指着易盼月的手惊叫道。
  易盼月这才稍稍放开被他死命抓着的茶杯,摊开右手,看着茶杯的碎片一片片刺入掌心,却不觉得痛。
  他懒得再搭理任何人,付了银两、背起行囊,便头也不回地离开这山脚下的简陋茶棚。他开始有一点点明白她之所以不愿意救人的原因了。
  她应该不会有事吧?但是茫茫天下,她会到哪里去呢?
  易盼月真气一提,一气飞奔到山顶上,不意外地看见只剩一片废墟的断瓦残垣。
  傲霜、傲霜,你在哪里?你当真是被逼急了而不得不离开的吧……
  易盼月如昨日一般疯狂地寻找着冷傲霜的踪影,找遍每一处她可能会去的地方,依然如昨日毫无所获。
  从山下那些人的谈话中,他可以确定冷傲霜是平安的。但是她会到哪里去呢?如果他能早些回来……
  他忘了从什么时候起,每当他来看她总习惯带着一束白海棠,有一回她说:与其带一束回来,不如带回一把种子。后来他并没有带种子来,只带了一盆含苞待放的海棠。
  她将它种在这片土地上,上次回来时,已经长成了一大片,没想到一把火连花朵也不肯放过,无情地吞噬掉一切。
  他解开缚着盆栽的丝绳,用手指扒开土,将新带回的白海棠种在焦黑的土壤下,然后呆坐在花前许久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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