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捉弄情 第15章

  她揽镜一看,认为这样子见老师,该是最端装不过的了。
  老师……她默默念着老师。
  一下子她的心跳加快许多,指指一算,她和老师分别也有十年的光景。
  十年……十年前的她,是个不懂事的小女孩,十年后的她呢?是否已是历尽沧桑的小妇人了。
  她脸上呈现兴奋的晕红,无论她的容貌变得如何,她相信一定比十年前的她美多了,至少她身后,总有一只黏皮糖死跟着。
  每一年,她会寄一张贺年卡给老师,不多不少就一张,这一张代表她和老师未断音讯。
  每一年,老师也会寄一张贺年卡回地,以他劲中带柔的字迹飞舞:别来无恙。
  寄来的字简单,令她感动又充满幻想。
  她想老师必是如隐士般,在山林隐逸独居,闲来披风赏月、吹弹高歌,心境恬静、寄情诗酒,生活悠游自得、尘襟尽涤……想到此处,桑榆更羞惭于长年奔碌于名利间的追逐。
  如果她做不及老师的万分之一,至少要写下老师的一万分之情感。
  师母……她永远不会忘记老师悲痛的请求,请她为他和他最爱的女人写下故事,现在她写作的技巧纯熟了,经验也够了,该可以划下她青涩岁月的句点。
  青涩岁月的句点,这是一个可笑的念头,却系住桑榆十年之久。
  她认为,那份青涩恋曲不告而终,让她耿耿于怀不能自在,所以她眼底看不下另一个男人,同时也少了一个让她成长的告别式。
  这次,她为了完成青涩岁月的告别式而来,然后认真的追求新生活。
  因为,她为了老师才写作;因为,她为了写老师的故事才开始振作;因为,她为了老师,才肯被电视台污浊的空气折磨。
  这一切的一切,都为了老师……而现在,她终于可以见到老师了。
  她紧紧握住手上的纸条,表情激动又期待。
  老师变了吗?
  他的双鬓一定多了些白发,他的额上必多了岁月的痕迹。可是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老师依旧是当年气宇不凡的好老师……贺祺远和老师,俨然是两种典型的人。
  她摇摇头,发尾随之晃动一下,她笑自己忽然想起贺祺远,在这么清心寡欲的时刻,居然还能想起那个超级大坏蛋。
  或者,他的出现就是对比老师的圣洁。
  她面对镜子做最后一次回顾,然后用力吸一口气,勇敢朝她的目标前进。
  另一边,贺祺远早已准备就绪,等在旅舍门口。
  他不住地看表,阳光不住地洒落他的头上、肩上,汗水也不住地从身上滴落下来,他抬头望天,七月的太阳公然向他的耐心挑战!
  经过一晚后,贺祺远的汗水好不容易才微干,现在站在太阳底下不到一分钟,就前功尽弃,全身再度沉浸在汗水里。
  “要命的夏日!”他遮眼对太阳大声叫骂。
  回答他的,是太阳先生微微晃了晃,放出更炽更烈的热力烧痛他。
  贺祺远口干欲裂等待着,而桑榆却迟迟不出现。
  在贺棋远出门前,还非常小人的试了一下桑榆的门把,她果然锁住了。他大感失望,原以为冲破的防线,又竖起高耸的围墙。
  女人的围墙比柏林围墙还坚硬数十倍!他不由得叹道。
  贺祺远在原地不断来回踱步,想驱逐夏日的捉弄,更想赶走内心的焦虑。
  难道一切都是夏日的捉弄,难道他的感情被桑榆捉弄,这两者之间有异曲同工之妙?
  他,贺祺远,原是花花绿绿生活的宠儿。
  仗着祖先的贤德和父亲的事业基础,使他一出生就有如大老爷坐堂,吆五喝六的特权。长大后的情形,只会钱滚钱、势加势,越来越炽烈。加上他本身好学不倦,以及老爹这座坚固不动摇的靠山支撑,再加上厚厚一叠的文凭,外带天赋的才华,使贺祺远在短短时间内,就能在传播界,如鱼得水般顺木往上升。
  贺祺远这半生,住的是画栋雕梁,出门是乘车策马,吃的是珍馐佳肴,喝的是羊羹美酒,更享尽前呼后拥、恃势凌人和一呼百诺的神气日子。
  总之,在他接触的世界里,他和皇帝没两样。
  但有得必有失,造物者冥冥中安排,给一个“得”乃是弥补一些“失”。
  贺祺远在他的情感世界,仍是白纸交卷。
  他没有母亲,严格说来,是他的母说变成别人的母亲,而别人的母亲又变成他的母亲。总而言之,他父亲与母亲早年离异,他是被后母养大的。
  钱的魔力亦在此,后母可以看在钱的份上,爱他胜过亲生子,至少贺祺远认为如此。
  直到他成年以后,太多的工作压力下,贺祺远也懒得想再探求其中的道理。
  贺棋远的少年生活,充满各形各色燕瘦环肥的女人。她们皆有一个特色,就是斜斜的丹凤眼,这种人只会在门缝里看人,再从人的口袋里看钱,不然就趴到麻将桌上嬴钱,其他不必多作赘言。
  直到他遇见了桑榆。
  贺祺远曾想过,是否因他缺少生活的折磨历练才造成的需要,反正他深深臣服于她多愁善感的忧郁里。
  桑榆总是独来独往,对比于贺棋远的呼朋引众。
  桑榆总是不施脂粉,对比于贺祺远身旁珠围翠绕的女人。
  桑榆总是沉默是金,对恍于贺祺远口沫横飞、口不择肓的骄纵。
  桑榆是对他不理不睬,对比于贺祺远身边七嘴八舌、互竞争宠的女人们。
  所以,桑榆显得特别,加上本身的美貌,使贺棋远意乱情迷而迷失了方向……等他的爱到了不可自拔的时候,桑榆忽然开口对他说,她生活里没有他,而是她心中存在已久的初恋情人。
  严重的打击该让贺祺远死了心吧?不过他却更有信心。
  他将桑榆的初恋情人视为“粗恋情人”。
  试想,每个女人必有一段挣扎长大的青春期,同时这种急欲翻身长大的念头,会使眼睛蒙上纱,同时耳朵也患了软耳症,以及四肢出了问题和脑部严重受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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