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了一下。
“贝道行想了解周怨秋的心理。”
这回答完美无瑕,贝道行的身分就是心理研究员,但是贝道行长得并不像死板板的学者专家,她必须承认在她最无助之时,他的确有一副令人相信的慈眉善目。
她坐下来,他轻悄移到她身边坐下,不愿打扰她的思想,他猜现在一定有许多事值得她回忆了。
“你不觉得中国人谈性冷感很可笑?”
他们的话题逐渐展开。
“中国人只能谈性自卑吗?”他反问。
“什么意思?”
“男人可以高谈阔论阳矮、性无能、肾衰,女人只能谈怀孕生子,这不是长久以来女性的性自卑所引起的?洋派的社会风气,最先揭开的是中国女人的问题,很可笑!”
“更可笑的是,我和一个陌生男人大谈性问题。”
“和女人谈不出性问题的,因为怨恨的箭头全指向男人。”
“这和我有关吗?我又还没结婚。”
她意指没有性关系,结婚似乎代表性关系的开始,定律?
“和你的心理有关,现在我才觉得你非常固执己见。”
怨秋扬起眉看他,贝道行一脸自信的样子。
“‘性’绝对不是书本上的文字,那不过是前人的经验谈,重要的是你的感觉,书本不过矫正你往理想的方向走去,但是这个理想也会因人而异,你只能告诉学生正确的生理变化,却不能左右她们的思想,而且你的思想不一定是正确的。”
“你好像比我还懂?”
“我不过活得比你快乐而已。”
他凝眸带笑望她。
他又刺中她的要害了,的确,她不太快乐。
“我的大学毕业论文写的就是关于性冷感。”她终于说出口。
“你成功了?”
“实验成功了。”
换他扬起眉看她。
这是她心里最深的伤痛……
“我和几个外国学生合作,我们实验一个性冷感症的女人,给她灌了点酒,请来几个午夜牛郎,用尽各种理论上最具挑逗的方法吸引她,一再失败,她一直没有反应。三天后,我的一个好友看得忍受不住,上台跟著其他男人搞起来了,结果那位性冷感女人居然有了反应。”
她停了一下,他却没有太大的震惊。
“我们证贸了每个人对性欲需求的不同,但是我却看到人其实和野兽是没两样的。”她忿恨地说。
“所以你把这个观念带进了生活里。”
“人如蝼蚁一般,饿了就吃,累了就睡,只有目的,没有过程。”
“但是你却渴望过程。”
“我只是试图找一些没有目的的过程。”
“所以你失恋了,因为对方只在乎他的目的,而且临走前还骗了你一笔。”
“最起码我没被他骗了身!反正我顺其自然,我绝不是因为想结婚而认识他,可是认识久了就会想……结婚。”
说著她也茫然了,她到底在想什么?
“这就是你的矛盾,想排除的想法却不断会缠绕脑海。”
她默然了。
也许他说得没错,她每每想排除的想法,待午夜梦回就会变成魅魅一般,紧紧拍著她的脖子不放,这就是她的痛苦。
见她眉峰紧锁,神态嗒然若丧,又像惊弓之鸟,他不忍心再逼迫她了,随即他跳起来,夸张性地伸伸懒腰,换上轻松偷快的笑容。
“走,外面难得的好天气,我们出去走走。”
她却面有难色。
虽然外面的阳光很美,却会穿透她的伤痛。
“我……我不想。”
贝道行却不理会她的拒绝,一手用力将她拉起来。
“还没去就不想,这又是你的自寻烦恼了。”他告诉她。
“那……我梳一下头发。”她下意识抚弄长发。
她忽然想起放下一头的乱发,她叹气摇了头,长发随之晃动,形成优美的弧度。
“不要……”贝道行叫道。
他伸手碰了她的长发,感觉如水一般的光滑柔嫩,但是他又像被电触击般急收回手,手心一片热辣。
“怎么了?”她睁著无邪的大眼睛。
“没什么!”他大声说。
像逃开他内心的悸动,他拉著她的手往外奔去,不顾她的反抗。
贝道行一颗心上上下下,开著车飞驰在往阳明山的路上,可是天上乌云满布,才出门没多久,雨瞬时毫不留情倾盆落下。
贝道行不禁有点气恼,临出门前才说了好天气,天公立刻变脸,他一边慢慢开车,一边看著面前车窗雨刷一起一落间的路况,一边偷窥她的神情。
“要命,碰到这种鬼天气。”他叹道。
“看来你这个研究员只能探测别人的心理,无法预测天气了。”
坐上车,怨秋拨云见日般,尔山甜美的笑靥。
“心理时间外,请看清我是贝道行。”
“可是我忍不住就会想到。”
“我会努力让你忘记。”他深沉地说。
他们将车停在路边的凉亭,贝道行撑著伞要她下车,本想优美地请她下车,然后两人一起撑著伞在雨中散步,共谱一曲雨的旋律……没想到风又不作美了,一阵狂风邀来,就把他的伞吹掀了顶,他急忙伸手拉下,无情的雨水淋湿他的大半身,他不禁咒骂起来。
好不容易,伞才恢复正常,她急忙躲在他的伞下,见到他的伞骨支离又凹了进去,不禁笑出口。
“我又让你好笑了?”贝道行忙著撑著他那把破伞,和大风对抗。
“我笑你的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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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枪的爱神 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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