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怪小娘子 第16章

  “我还有事。”聂刚说道。
  “你们很久没见了,当然应该聚一聚,有小鹃和戴安陪我就行了。”虞妍立刻道。
  王光照这才注意到她。“虞小姐。”他拱手作揖。
  虞妍也向他回礼。“那我们先走了,聂刚,你不用急着回府,就和王捕头叙叙旧吧!”
  小鹃和戴安带着好奇心跟在虞妍身后,三人都在心里问道:聂刚和王光照怎么会认识?他们是什么关系?事情的发展好像……越来越诡异了。
  *****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王光照一在客栈坐定,便迫不及待地问。
  “五天前。”
  “你怎么不回乌城?我算算脚程你也该到了,正打算回乡找你。”王光照说道,他在衙门工作,自然知道皇上大赦的颁布日期。
  “我回去会引起骚动。”聂刚简短道。
  王光照闻言叹口气。“那也是,五年前你犯的案子乌城没有人不知道。”
  “祝弘泰还在乌城?”他问道。
  “嗯!”王光照仔细地观察他有何反应,但没看出什么。“我想他应该也知道你出来了。”
  “他还记得我?”聂刚冷哼一声。
  “那是当然,我看他要忘都忘不了,那个……”他倒了杯酒,仰头喝了一口。“你是回来报仇的吗?”
  “我要完成我该做的事。”他淡然道。
  “你……”王光照叹口气。“你何必这样呢?事情都过了五年,就算你真的杀了他,蓉姊也不会活过来,而你可能还得赔上性命,这又是何苦呢?”
  聂刚不想听这些,他转个话题:“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当差?”
  “三年前寿张镇捕头一职有了空缺,所以我就申请调到邻县。”王光照说道,其实真正的原因是因为他无法再为乌城县的县太爷效命,所以想离开。
  “而且我把母亲和妹妹都接到这儿来了,等会儿就带你去见他们,如果阿雪知道你回来一定高兴得跳脚,她现在已经长得亭亭玉立,像个黄花大姑娘了。”王光照微笑道。
  “改天吧!”聂刚说完,“我还得回去工作。”
  “在虞府吗?做什么?”
  “长工。”
  王光照一脸诧异,但随即道:“你不用再做长工,以前你经商留下的钱,我没有动用分毫,你可以拿着这些钱继续从商。”
  “我说过那些钱是给你们的,我不需要,也用不到。”他淡然道。
  “聂刚你……”王光照叹口气,又喝口酒。“你到你大姊坟前祭拜过了吗?”
  “杀了那个杂碎后,我就会去。”他紧握着酒杯。
  “你这是何苦呢?你有大好人生在等着你,何必为了那种人赔上自己一条性命。”
  “别再说了。”聂刚沉下脸。
  “我知道我劝不住你,但是我一定会阻止你犯下蠢事,因为这是我唯一能为蓉姊做的。”王光照平静地说。
  聂刚没有说话,但神情冷了下来。
  “不说这些了,喝酒。”王光照替他斟酒。“我们五年没见,今儿个痛痛快快喝一杯。对了,差点忘了说,我成亲了。”他傻笑道。
  聂刚浅笑。“恭喜。”
  “谢谢,也该成亲了嘛!”他搔搔头。“只是又多了个人唠叨,家里三个女人一说起来,那可没完没了,根本没我插话的余地。”
  突然,一个念头闪进王光照的脑里,如果聂刚有了家室,或许他就不会再执着于复仇这件事,这是个不错的主意,值得一试,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聂刚杀人,而后断送他的人生,他一定要阻止他。
  *****
  虞妍坐在书桌前作画,但总是无法专心,脑子里老是被今天早上发生的事情所干扰。
  王捕头到底和聂刚有什么关系?
  她真想找聂刚来询问,毕竟好奇心人皆有之,但是她不能这么做,因为每个人都有隐私,也有过去。她放下笔,有些心不在焉,无意识地拿起画笔中的卷画来观赏,这些全是她的作品。
  当她瞧见前些日子画的嫦娥时,摇头道:“小鹃这个糊涂蛋,说要拿去裱框,结果放在这儿,自己都忘了,待会儿非得说她一顿。”
  她直起身子,伸伸懒腰,双眼望向窗外,看着外面的天色。“快午时了。”不晓得聂刚回来了没?他会不会忘了要来学画?
  她觉得最好去提醒他,这可是正当理由,于是,她决定到后院看看。当她走出书房,穿过拱门时,便听见劈柴的声音,她感到很纳闷,因为她已告诉过聂刚别在中午砍柴,会热晕的,可他似乎又把她的话当耳边风了。
  虞妍一跨进后院,就见到聂刚赤裸着上身,挥动斧头,古铜色的皮肤在太阳底下泛着汗水,他结实的手臂和她苍白瘦弱的胳臂截然不同,她没想到他褪下衣服还是这么魁梧强壮,令她想起一个传统中的神话人物。
  “聂刚。”她唤了一声。
  他的头转向她,不懂她怎么会在这里。
  “你怎么又在劈柴?真不怕中暑。”她走到他面前。“戴安和旺伯呢?”
  “去用膳了。”他随手拿起地上的衣裳打算穿上。
  “你不把汗水擦干净再穿衣服吗?”她建议。
  他怪异地瞥她一眼。“不用了。”
  “等一下。”她制止他穿衣的动作。“你跟我来,别穿衣裳,如果你现在穿上了,等会儿我还会要你再脱掉。”
  她大胆的言词让他大吃一惊,她知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你要我光着上身跟你去哪儿?”他皱眉。
  “房里。”她转身就走。
  这时,所有的言词都不能形容他内心的震惊,她是在暗示……
  “对了,别忘了带着斧头。”她回头交代。
  “斧头?”他没发觉自己吼出声。她要他光着上身,手拿斧头跟她进房?到底是他耳朵有问题,还是她疯了?
  “你怎么回事?喊那么大声。”她蹙眉。
  “为什么要带着斧头?他又叉双臂于胸前,如果他不弄清楚整件事,他是不会移动分毫的。
  “如果你不想带就告诉我一声,为什么要用吼的。我说过我是一个宽大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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