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鱼的逃亡 第25章

  他们是无法相爱的。
  庆幸的是,他们现在便已发现这一点,而不至于造成太大的伤害,彼此的幸福都等在命运的下一个转角。
  “我明白了。”
  不知怎么地,她知道他是真的明白了。
  缓缓地,绽开一抹笑颜,诚心地:“祝福你。”
  “你也一样。”
  钟司自然地张开双臂,凯波走向他的怀中,感到一份真正的温暖,那是——
  友谊滋长的温暖。
  “我们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弄成这个样子?”
  他看起来饱受折磨,他看起来真的憔悴了。
  房俐华无言地叹口气,经过长久的思考,她仍困在莫名的情绪之中,无法回答他的问题。
  “你躲起来,不肯见我到底是为什么?如果有问题为什么不说清楚,阿俐,你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别问我。”她再度叹息;“我真的没有办法回答你,就当我发神经、过渡时期吧,现在见到你,我不知道该对你说什么,你没有犯任何错,是我的问题。”
  “你有什么问题,告诉我啊,你到底有什么问题?”
  “你不要问了好不好?”她吼道。
  郑烈一楞,无言地望着她,好半晌放深呼吸一口气:“是有了别人吗?”
  “没有。”
  “我做错了什么?”
  “没有,没有,没有,到底要我说几次你才会明白?你没错,没有别人,没有任何问题,只除了我怀疑我自己到底爱不爱你。”
  然后两人都沉默下来,彼此瞪视着,她气喘连连,泪水不由自主地冲上眼眶——
  这就是世间的爱情吗?
  这就是他们在克服了一切之后所得到的结局吗?
  他在急促地喘息,突然愤怒地用力击打桌面,桌上的笔筒徒然震落在地上,散了一地零碎的笔——
  阿俐一震,不可置信地望着他,从没见过他发这么大的脾气,一时之间竟无法理解。
  “为什么?”他低声咆哮:“为什么你会变成这个样子?以前的你呢?为什么你会突然开始怀疑起我们之间所共同拥有的?”
  “不要问我为什么,如果我知道为什么,事情就不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了。”
  她勉强维持平静的表情,却无法阻止泪水往下流;“你说我不知足也好,说我想得太多也好,我就是这样,这是无法改变的,如同你憎恨我的专断一样,这也是我生命中的一部分。”
  “至少给我个理由,至少告诉我你心里想什么,这是你欠我的,你至少欠我一个答案。”
  突然之间这一切变得荒谬可笑极了。
  两个恋人,彼此瞪视着,试图找出问题真正的核心,却发觉充满了无力感。
  人的感觉很难形容,如同感情无法符合逻辑一样,许多的情绪也无法要求正确的线索。
  世间的一切,原本就十分荒谬而没有脉络可寻,人更是如此。这一分钟的爱情不能对这一辈子负责,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对这一切感到厌倦,只是无法控制地对生命感到无奈——
  爱与不爱,到头来仿佛变成一种习惯性的茫然。认真思考起自己的下半辈子要与同一个人度过,便不由自主到感到恐慌起来——
  他讲师她这一生的最爱吗?
  而她又怎能确定自己对他亦然。
  在爱得失去理智的同时,可以以为只要有爱便能度过一切。可是当理智复活,责任随之而来,许多不曾考虑到的问题便开始侵犯了所有属于爱的空间。
  人生是很漫长的,她怎能在还没弄清楚这一切之前,便给自己一个不可知的未来?
  茫然盯着他伤痛的眼,她傻傻地开口:“你怎么知道你这一生最爱的是我?你怎么能肯定你不会再找到比我更好、更适合你的,你又怎么能如此肯定的将一生交付给我,你爱我有深,深到这一生都不会有所迷惑和悔恨吗?”
  他平静一下自己的情绪,坐到她的面前,凝视她充满迷惘的眼,心已有些明白了。
  “你是被自己吓坏了是不是?你不知道对我的感情到底是不是爱,不知道自己这样的程度会不会伤害到自己,不知道是否该将一生交付给我吗?”
  她有些呆滞地盯着他看,居然无法回答。
  “很多事情不是这样看的。”他温柔地抚弄她的颊:“在这一生没走到尽头之前,谁也不能说这两个字,可是我确信我是爱你的,不管将来如何,我都愿意为我自己的爱负责任。生命中原没有百分之百肯定的事,在我将我的一切交付给你之时,我便是个赌徒,用我的一生赌你的爱情。”
  “你怎么知道你不会输?”
  “不,我不知道我到底会不会输。”他温柔地朝她微笑:“可是我爱你,因为爱你,所以才愿意当个赌徒。”
  那天他也是这样说的,他说他爱她,而她潇洒地走了,没有半丝眷恋似的,那样自信满满,自以为得到了全世界,自以为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真的以为自己已了解到世间的一切,了解什么叫爱情。现在才知道,自己仍是不够资格讨论爱情的。
  凝望她沉思的面孔,他知道她又在思考人生深奥的道理了,有些不明白自己怎么会爱上这样一个孩子似的女子,怎会爱上一个如此哲学家似的女子。
  有些宠溺地,他捧起她的脸,柔柔地印下一个吻:“不能叫你想太多,因为你就是这样的爱思考,可是至少答应我别钻牛角尖好吗?”
  “什么叫钻牛角尖?”他泪痕未干,有些赌气地瞪着他:“我才不是钻牛角尖,我想的都是很必要的。”
  “想什么都可以,就是不可以想你爱不爱我这一点。”
  “那是最必要的。”
  郑烈轻轻拉拉她的头发:“有时候我真想好好打你一顿,你那小脑袋里尽装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总有一天我会被你吓死。”
  她无奈地叹口气,坐了起来,用力拥抱他。
  他轻柔地将她拥在怀里,下颚靠在她的发上,享受这短暂的平静。
  事情尚未过去,他明白的,在她还没有自己打开心锁之前,他仍有失去她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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