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她顿了下,才说出自己内心的一丝忧虑。「听喜愿说……阎帅大人好像回来了。」
「没错,他是回来了。」他倒很镇定。
「你……不担心吗?」她忐忑不安。
「我现在只想专心想我们的事,其他的我不在乎。」
「可是……」就因为是他们两人的事,才令她担心。
他当然也知道事情后果可能相当严重,可他不想她为此担心,他只想见她开开心心、平平顺顺。
有任何事,他来扛。
「别担心,船到桥头自然直。」
他说了和秦无淮一样的话,而她,也跟着问了一样的话。
「万一……不直呢?」
「直接撞上去不就直了?」他说得倒是直接爽快。
她不由得笑了出来。「那……记得要对准一点。」
她的回答令他莞尔,也配合着玩笑道:「好,我尽量。」
两人相视一笑,共享此刻的甜蜜。
他伸手轻轻拨开她额前的发丝,疼惜地在她额上亲了一下。
此时,房里忽然刮起一阵阴风,红白相间的纱帐飞舞飘动,恬静的气氛瞬间化冷。
「隐爷!」房外,传来严肃无起伏的口令。「阎帅想见你,请您跟我们走一趟!」
仲孙隐神色一凛,不觉以手臂紧护住柳必应。
阎帅大人从来不会以此方式要求见人,会派鬼武士前来,只有一个情况——怕他抗命脱逃,换言之,是一种变相的捉拿。
「我会去见他,你们先请回吧!」他传音回覆。
他的房外设有结界,没有他的解封,鬼武士暂时是进不来的,
「阎帅请你现在务必跟我们前去。」鬼武士行事向来就是一板一眼,一个指令一个动作,没得商量。
若他坚持不从,他们强攻进来是迟早的事,为今之计——
「闭上眼!」他低声对她说。
「隐——」
在她尚未明白他的用意前,他已以手覆上她的眼,接着,她感觉身子一轻,耳旁一阵嗡嗡沙沙的声响,待她再睁眼,已置身于一片紫蓝色的云雾之中。
「这是哪里?」
「抱歉,今晚属于我们两人的婚礼,可能要暂时延后一下了。」他道。
「那些人呢?」她左右环顾,除了云雾茫茫,什么都见不着。
「他们大概要花一点工夫才找得到我们。」他牵着她,在云雾中前行。
「我们要去哪里?」她紧张,不解地问:「我们不去见阎帅吗?」这是抗旨呢,罪加一等。
「我想……暂时先把你送回去,对你而言或许比较好。」她在阳间仍有一个月寿命,或许可以为他争取一点时间。
「回去?」她一惊,回阳间?「那你呢?」
「我去见阎帅。」
「不行,我跟你一起去。」
「我一个人去就行了。我知道你还想见你哥哥们,先回去吧,我会去找你的。」他向她保证道,推着她往云雾前一道白色亮光之处走。
「不要!我不要一个人回去!」她开始慌了,内心不安更剧。
这情况令她害怕极了,她有强烈不好的预感,这一别,说不定两人再难相见……
「若真有什么事,你用这个可以找得到我或是其他冥府内的人,像阿衡或淮那家伙。」她指着她颈项上那条他送她的项链,再指指自己襟上的红绿宝石。
那不是普通的饰物,而是冥界特有用来彼此联络通话的宝物。
「隐,别这样,让我跟你一起。」她紧抓着他,还是不愿放手。
隐约之中,一阵轰轰的踏响,忽远忽近,缓缓迫近。
「他们来了,你快走!」
他拉开她的手,用力推她,她一个踉跄,跌入白光之中——
电光巨响。
她再回头,已不见仲孙隐。
三日了,事情毫无进展。
不,应该说事情僵住了,该让它如何完结呢?
阎帅蹲在花园一隅,拿着木槌对着地洞玩打地鼠的游戏,一边叨念着:「说说,这家伙这么拗,我该拿他怎么办才好?」
这些天,他唯一破例见的人就是仲孙隐,本想听他本人为自己辩解一下,给个说词,没想到这家伙连想都不想,一口就承认自己确实杀了王凤,并且私自擅用了他的聚灵珠。
唉,多伤他的心呀,他可是他的手下爱将哪,幽冥府里一直以来的模范呢!怎么会变成一个偷儿和杀人犯呢?
他俩认识都几百年了,仲孙隐这拗性子一上来,真是谁都拉不住。对于感情事,他「开窍」得晚,没想到一来就闹得这么大,怕他为此再做出更多难以挽回的冲动事,他只好先将他「留府察看」一阵子。
唉,没想到一张自制的假纸钱,不但扰乱了地府的秩序,更打乱了一名良官数百年来的修行。
「真是我疏忽了,连聚灵珠被偷偷动过都没察觉到……唉……」阎帅一边用力敲打东冒西窜的地鼠,一边喃喃问道:「还有那个柳必应不知跑哪儿去了……她的魂魄既没有回阳间去,也没在幽冥府里……究竟跑哪儿去了?」
等半天等不到回答,阎帅转过头,一旁,一只乌龟正睡得香甜。
「你真好,成天没烦恼。」他继续自言自语。「干脆我也来学你,当缩头乌龟好了……」
「阎帅大人,『感应司』的淮爷要求见您。」有人来报。
「说了,不见客,我很忙呢。」
「他带了人说要来见您。」
「带谁来都一样!」就算是他老爹阎罗来也一样。
「他说她叫柳必应。」
砰!吱!
终于,正中目标!一只笨蛋地鼠被打个正着,眼冒金星地昏倒过去。
「哈哈——」阎帅兴奋大笑,说道:「快让她进来!就她一个人,淮那家伙就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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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贵逼人嫁 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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