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龙的新娘 第19章

  “我一直待在银门里,当然没事呀。”碧姬收起泪,僵硬地摇头。
  “碧姬,你……”碧姬的话像在撇清什么,令艾晓璇感到狐疑。
  她要唐傲雨放她下地。这些日子,她一直没有心情去理清纷乱的头绪;此刻碧姬心虚后悔的眼神,却仿佛在告诉她,一切的事出自何因。
  “我知道你想出去走走,可是怎么会这么不小心?你可以叫我陪你去的,这样或许就不会失去孩子。”无法面对她的眼神,碧姬转开眼昧着良心问:“你到底碰到什么事了,是不是遇到坏人?,怎么会这样……”
  “你问我遇到什么事?”碧姬的话,仿佛让艾晓璇再次受到巨大的打击。
  为什么呢?碧姬真的想擞清那天她们一起出门的事……
  难道真的是碧姬?天!她破碎的心,正一片片落下沉没。失去孩子的痛心疾首,加上此刻现实的打击,让她几乎要崩溃。
  “是呀,你一定遇到恐怖的事了吧?”碧姬强自镇静地说。
  “呵呵……”艾晓璇突然怪异地笑起来,犹如行尸走肉般,“对呀,我遇到坏人了,都怪我自己不长眼,愚蠢地跑到那种地方去,对不对?”
  不长眼,她才会信错人,以为碧姬不可能害她。
  愚蠢,她才会让一时莽撞的冲动,夺走了孩子的生命。
  “你的话是什么意思?!”
  不想刺激晓璇,什么都还没问的唐傲雨,听见她的话,瞬间换上一张恐怖的脸孔。是她自己害死肚子里的宝宝?!他霎时震怒,一把扳过妻子的身体。
  艾晓璇呆望着唐傲雨被狂怒侵袭的脸,交错复杂的情绪让她说不出话来。
  什么意思?她自己也好想懂……
  “说话!”唐傲雨愤怒掐住她的双臂,她却任他晃动。
  “说话?”她讷讷地重复,对人心的绝望和不信任,让她不知该说什么。要说什么才是真的,又得说什么……她的孩子,才不会死得那么无辜?
  “雨!给她一点时间。”
  傲雪上前拉开盛怒中的唐傲雨,现场除了他以外也没人敢做这个动作。令人难以想象,从以前就爱笑、爱捉弄人、鲜少对人动气的雨,狂怒起来竟是这般吓人的模样。
  “不——我要她现在就把话说清楚!”唐傲雨冷静了些,却甩开傲雪的手。
  他可以听她的解释,但不能接受是她的愚蠢害死孩子。
  不管怎么想,他都想不出她会逛到贫民区的理由。
  那种地方,她竟然敢一个人去!唐傲雨愈想愈是难以置信地生气。听到那对老夫妇说,她小产倒在巷子里时,他还以为她是被丢在那里的。
  “你想听什么呢?”望着雨的脸,她看出他眼底的责难,悲哀地笑起来,“是我害死了孩子,你要恨就恨我吧!我无话可说。”
  说什么都是假的,她的孩子也活不过来,不是吗?她什么也不想说了。
  ※※※
  将她送回日本,雨不理她整整一个月了。
  坐在暗黑阁的长廊下,艾晓璇如以往般痴痴地发呆,望着院中的景物。
  心死了,活着有什么意义呢?她不懂,可是她还是得活着。不为自己,她得为龙首妻子的身份活着,她得为娘家的翘首期盼活着,得为阙龙门活着。
  多可悲哪,细数她的生命,她竟不曾为了自己而活。
  曾经……她以为这样是幸福的,将所有的命运交付在她所信任的人手中。
  结果呢?只换来一颗灰飞烟灭、彻底绝望崩溃的心。
  如今,她已无所求,什么也不愿想。
  既然命运和她开个如此恶劣的玩笑,她就以消极抗议吧!她的生活还能糟到哪里去呢?顶多就是她这一生,都过着行尸走肉般的日子。谁也难懂,她会吃会喝会睡,让自己活着,竟是为了折磨自己的心,是为了向夭折的宝宝赎罪。
  出公差回来的唐癸,突然伫立在她的身前。
  她没有任何反应,更遑论去看他,只是兀自斜垂着头直视前方。
  “喂!”唐癸喊她,但她不予理会。
  唐癸突然扯起她的手,硬将她从地上拖起来。
  “你做什么?”她皱了眉,想抽回被扯痛的手。
  “你没有权利过得如此舒服。”不知怎么想,他恶毒地道。
  “权利?”她觉得好笑,却一点也笑不出来,“你觉得我过得太舒服,何不要雨把我关到地牢里,好让我过得不舒服?”
  语气轻淡如风,却已足以道出她的心声。
  “别提他!”唐癸倏地大感不悦。
  前几日,雨那家伙像是要跟他作对似的,竟毁了他私自成立的帮派,还像毫不知情般,要他亲自去解决这件事,让他气得牙痒痒又不能发作。
  心底怄到没话说,表面却得装出无关痛痒去遵命行事。
  可恨!从小就是这样,他就像雨的影子,永远不能拥有自己的东西!
  “怎么,你这条走狗想咬主人吗?”她低低地嘲弄,扯不回手便作罢,不去在意手腕被他钳住传来的疼痛。
  “他不是我的主人!”唐癸有些恼羞成怒,一把掐住她的脖子。
  她刺痛他的要害了。没错,明明是堂兄弟.他却一直活得像雨的走狗,凡事得以雨的选择为优先,所有的人也都只想讨好雨、为雨卖命、为雨效忠!从小,整个家族的人就都只关心雨的喜怒。
  他难以平衡!比雨年长,却得屈居他之下,这是唐癸心底永远的痛。
  “明明就是还不肯承认。”她回报多年的怨恨、痛苦,恶意地道:“你根本是雨养在身边的一只狗,一只虚有其表还不敢面对现实的走狗!”
  “你给我闭嘴!”早该在那条巷子里杀了她。
  “哈……被说到痛处了吗?那我也无……无能为力……”被掐得快喘不过气来,但她完全不去在意。视死为无物,她现在什么也不怕。
  突地,唐癸俯下身狠狠吻住她的唇。
  比受虐待还不能接受,最恶心的感觉清楚涌现,她感到震惊不已。
  “贱女人!你竟敢咬我!”狠狠给她一记巨灵之掌,他才拭去嘴角的血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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