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我就别使诈 第19章

  “我当然是男人,要我证明给你看吗?”这句话好像在质疑他的能力,让他的男性尊严受到极大的侮辱。
  邵堇儿虽然不懂他话中的含意,不过心想应该也不是什么好事。
  “多谢你的好意,本姑娘敬谢不敏。”
  他的怒气又直线上升,哪个姑娘见了他,不被他迷人的笑容、温存的爱语、慷慨大方的金钱攻势所打动,一个个被他哄得服服贴贴?就她跟别人不同,也或许自己昔日接触的大多是青楼女子、美艳寡妇,那些招数对良家妇女不管用,不然也不会老在她面前吃鳖。
  “下次要再敢说我不是男人就试试看。”他恨恨地撂下狠话。
  邵堇儿乏味地瞄他一眼,“反正是不是也跟我无关,好了,记得每天都要换一次药,伤口也要保持干爽,不用十天就可以再去街上追女人了。”她将手臂上的伤口也处理好了。
  “我从不在街上追女人,那太没格调了。”他可不像有些富家公子哥的卑劣行径,在路上就向女人搭讪,然后强行带走。
  她漾出淡淡的讽笑,“哦!我倒忘了,你比较喜欢上妓院嫖妓,不过玩归玩,还是要小心一点,免得染上一些花花柳柳的疾病,一世英名可就毁了。”
  “你……”他气得七窍生烟。
  “好了,我要走了,明天再来看你。”捉弄他似乎已经变成一种习惯了,邵堇儿怆然一笑,这样到时她就能走得洒脱了。
  滕伊瑀胸口上下剧烈起伏,狂飙地发出怒吼:“你明天不用再来了,听到了没有?”要是每天都要这样受气,不知会短少几年的寿命,“逐电,明天不准让她踏进这个门,要是让她进来,我惟你是问。”
  逐电无辜地叹气,一向彬彬有礼、终年犯桃花的主子竟然拿一个小姑娘没辙,还反过来被激得失去大情人的风范,莫非这位邵姑娘就是上天特地派来降服主子的使者?如果真是这样,他到底要站在哪一边呢?
  第六章
  6
  这该死的逐电又死到哪里去了?
  滕伊瑀阴鸷地瞪视着大摇大摆登堂人室的人,心情恶劣到了极点。
  “你又来干什么?”每天在这节骨眼上,该守在身边的人就溜得不见人影,而她就这么凑巧地进门,让他不得不怀疑他们有串通的嫌疑。
  “你是明知故问,不感谢我还敢给我脸色看,你这人真是不识好歹。”在他的伤没好之前,她是不会离开这里的,小柱子已经起疑了,所以这两天可能不得不走。
  他阴沉沉地斜睨她,“又不是我要你来的,我的伤已好得差不多了,你大可不用再来看我的脸色。”“是啊!我这个好人已经送佛送到西天,就快可以轻轻松松地走人了。”邵堇儿佯装轻快地笑道,再也没借口来缠着他了,“该吃药了,伤早点痊愈就不用再见到我这张讨人厌的脸了。”
  滕伊瑀傲慢地把脸一甩,“不喝!”
  “真的不喝?”邵堇儿眉头拧了起来,这人就是学不乖。
  他俊目一闪,“喝就喝。”这次可不会再傻傻地受制于她了。
  待她靠近他时,滕伊踽有些故意地用手拨向她的手,“哐当”一声,手上的碗翻掉了,邵堇儿轻叫一声跳开来。
  “啊!”滚烫的药汁淋在她的掌心上,一下子皮肤就红起来。
  终于扳回了一成,他正暗自洋洋得意的当口,却发觉她只是背对着自己没有反击。
  “你怎么了?转过来看着我。”他不习惯她的安静,有些张皇失措。
  她略带鼻音地回道:“我……我再去帮你熬药,你等一下。”
  “你在哭吗?”滕伊瑀喉头发紧,本能地下床朝她走去,“是不是烫到手了?过来让我看看。”
  “我没事。”听见他下床的声音,她这才回过头,“你下来干什么?小心你腿上的伤,只是稍微烫到而已,没什么大碍。”
  滕伊瑀坚持地拉过她的手,瞧见她左手柔嫩的掌心整个发红,“该死,过来,我帮你涂药。”不容她拒绝,在药箱内找到擦烫伤的药膏,以一种又轻又柔的力道帮她涂抹,心中微微地自责:“对不起,我不该故意把碗弄翻。”
  她惊讶地仰起头,乌眸圆睁,他居然向她道歉?他的表情认真,不像是在做假,邵堇儿的心冷不防一慌,原想要断绝对他的暗恋,才老是整他、捉弄他,就是为了让自己彻彻底底地死心,可是他一对她好,那株渴望又悄悄地冒出来,让她的心又动摇了。
  “你不必道歉,是我先惹你的,就算双方扯平好了。”她表面上一再否认,内心已然沉沦了。
  他倜傥一笑,笑乱了她的心,“好吧!我就大人大量原谅你了。”
  邵堇儿翻个白眼,哼!才给点颜色就开起染房来了,这男人真不能宠。
  “我再去煎一副药,你在这里等一会儿。”说来说去还是要怪她的女性同胞,将他宠上了天才会造就出这种个性的男人。
  滕伊瑀拉住她,“别去了,你的手烫伤了,等逐电回来我让他去做就好了。”追根究底就是“心疼”,这两个字并不陌生,可是从未像现在这么真实地感觉过。
  “好吧!”她被那双灼亮的黑眼看得浑身不自在,“那……我要回去了,你快回床上躺好,要是扯到伤口我可不管。”
  为什么在一刹那间觉得她的长相越发耐看,那张可爱的脸蛋总是朝气蓬勃、闪闪发光?一道奇异的暖流穿过他的心,他不愿就这么放她走了。“喂!你……”该说些什么呢?
  她横睇着他,“我有名有姓不叫喂。”真是没礼貌。
  “咳——嗯,堇儿,你一直和你婆婆住在一起吗?”什么时候和女人说话这么别扭了,过去常挂在嘴边的花言巧语怎么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这声“堇儿”叫得她小脸微赧,忙说话来分散注意力。
  “其实不止,还有师父、师娘和小柱子,小柱子你也见过了,就是上回陪我去‘玉楼春’的男孩子,他是我师弟。”
  “师父?师娘?那么你的功夫就是他们教的啰?”不再无端地动气,他又恢复一贯闲散的姿态,无往不利的笑容又浮上嘴角。
  没必要跟他解释太多,邵堇儿露出顽童般的粲笑,道:“可以这么说,因为在山上待久了实在闷坏了,于是我们只好半夜偷溜到江南来,玩了这么久,也该回去自首了,不然等我师父他老人家亲自逮到我们,那时我们会死得更凄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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