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我就别使诈 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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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楼春”不是江南最有名的妓院,却是独具特色,里头的姑娘个个都有两把刷子,唱曲儿、弹琴帮客人解闷都是最基本的绝活,除了吸引一些专门想采花猎艳、偷香窃玉的寻芳客外,就连商场上的应酬也大都喜欢选择在这里,可以谈公事,也能放松心情。
  若在三个月以前,粘逸晕是绝不会成天往“玉楼春”跑,可是自从买下断云的初夜权后,他便决定尽快帮她赎身,正式迎娶她过门,不再让她沉沦于风尘之中。
  她手持纸扇,伫立在旖旎的月光下朝他娇艳一笑,不禁让他目眩神迷,也如痴如醉地回睇过去,脑中浮起了柳永的一阙词:
  世间尤物意中人。轻细好腰身。香帷睡起,发妆酒酽,红脸杏花春。娇多爱把齐纨扇,和笑掩来唇。心性温柔,品流详雅,不失在风尘。
  词中描绘的正是断云此时的境遇,一位生性高洁的女子不幸坠入风尘,使人惋惜与惆怅,所以他要尽速让她得回自由之身。
  趁今夜如此良辰美景,粘逸翚再也按捺不住心头涌现的爱意,执起意中人柔软如绵的玉手,饱含浓烈的感情道:“到现在你还不明白我的心意吗?断云,难道你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吗?为什么要这般折磨我?”
  她如一株傲立冰霜的寒梅,美眸中隐含着痛楚与不舍,强颜欢笑道:“逸郎,我不过是名风尘女子,你又何必如此执着呢?你该娶适合的女子为妻,我——没有资格。”她痛苦地将话从口中吐出。
  “胡说,我说你有就有,难道我表现得还不够吗?你还要我怎么做才愿意相信我是真心的?”他气恼地扣住她削瘦的肩头,沙哑地嘶吼道。
  断云双瞳泛出丝丝水光,低喃道:“逸郎,求你不要逼我,我——”她垂下粉颈,低低地饮泣起来。
  他不忍地将她搂进怀,“好、好,我不逼你,不要哭了,你哭得我心都拧了,对不起,断云,我是太爱你了,要是娶不到你,我这一生都不会快乐的,你明白吗?”
  “逸郎、逸郎——”她心头何尝不苦,她也想找个永远的依靠,离开这是非之地。可是这个社会是现实的,她爱他,所以不想害了他。
  粘逸翚嘴里喃喃自语:“我不会死心的,断云,我绝对不会死心的。”他不管其他的人的想法,这辈子他打定主意——非卿不娶。
  他的话落在她耳中,像一道暖流温暖了她枯竭无望的心。只怪自己命运乖舛,没有福气。知我意、感君怜,此情须问天。要想挣开这世间的牢笼,也只有天知道了。
  断云仰起白皙如雪梅的丽颜,目光莹莹,“逸郎,今晚月色正好,不如由我来弹奏一曲助兴,如何?”她的娇声软语让他拒绝不了,瞅着那湿润的美眸,再强硬的心也软了。
  她满怀着无从抒发的愁思坐在琴台前,深吸了口气,调弦拨琴,弹起了苏轼的《水调歌头》,并轻吟道: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一曲终了,余音缭绕,弹的人夹着凄切的哀怨,幽幽地吐露心声;听的人浑然忘我,神魂颠倒,无法自持。粘逸翚激动的情绪像奔腾的大海,谁说断云对他无情,最后一句“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不是说得很明白了吗?她终究是有情的,只要能破除她的顾忌,两人定能白首偕老。
  “断云——”他恨不能将她拥进怀中温存个够。咳咳——两声假咳让含情脉脉的两人回过神来”一看是“玉楼春”的老鸨舒嬷嬷,还有她身后玉树临风的滕伊瑀。
  “滕兄,你也来了。”粘逸翚喜出望外地起身相迎。
  “小弟来得不是时候,没打扰到你们吧?”滕伊瑀暧昧地笑睨两人,不禁赞叹着眼前女子的落落大方,虽出身青楼,却是眉目清朗,和好友果然是一对登对的璧人,若没有撮合两人,可就对不起兄弟了。
  舒嬷嬷乐不可支,扭着臀上前,插嘴道:“这位滕大爷说是粘大爷的好友,嬷嬷我二话不说就赶紧把他带来,从来不知道粘大爷还有一位这么体面的朋友,今晚嬷嬷我请客,锦绣、彩衣,还不赶快过来招呼客人。”以她阅人无数的眼光看来,这位滕大爷可不是一般的阔少,他有风流的本钱,可是眼底的精睿眸采又不容人小觑,她得想办法把他抓牢,那么只有让初色出马来搞定了。舒嬷嬷一出声,两名模样娟秀的姑娘便亲热地偎向腾伊瑀左右,好让他能软玉温香抱满怀。
  “这位滕大爷你们可得好生招呼,不许怠慢了。”
  “是的,嬷嬷。”两女娇声应道,嗓音令人闻之酥软;“滕大爷,奴家叫做锦绣(彩衣),请您以后多多指教。”
  滕伊瑀左右逢源,立刻露出他的男人本色,只见他黑眸微眯地轻嗅着两女芳香扑鼻的玉颈,“那是当然,以后我一定常常来看你们。”这才叫做美人,比起白天那个小女娃,简直强过几百倍,今晚他要好好慰劳一下自己受惊的心灵。
  “呵——那我去叫人再备酒菜来。”舒嬷嬷非常满意这样的结果,她识相地退下。
  所有人都落坐,粘逸晕这才别有含意地向他介绍身旁的女子,道:“滕兄,这位就是断云姑娘。断云,他就是我曾跟你提过的‘鸿天’的另一位老板,也是我多年好友——”
  滕伊瑀打断他的话,冲着面前的佳人笑嘻嘻道:“人家断云姑娘才不想了解我,你拉拉杂杂说那么多做什么,她只要多了解你这个人就够了,断云姑娘,我说得对不对?”
  她垂下美眸,扬起腼腆的笑容,“滕大爷说笑了。”
  “滕兄,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粘逸翚明白好友的个性,不想让心上人受窘,忙将话题扯开。
  滕伊瑀促狭一笑,明白他护美心切,也就顺着他的话接下去。
  “唉!这事真是一言难尽,我最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那邵婆婆的孙女真的找上门来,还口口声声说我是她的相公,非逼我娶她不可,搞得我逃窜无门,这辈子还没如此狼狈过,只好在街上四处游荡,上门找你才知道你这小子溜到这儿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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