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呆小娘子 第8章

  突然,瞥见几块破砖横尸在旁,她贼笑,取来两块叠上,站上去,虽不稳,但手勾着了!
  万里哥说全身放松,心像飞出去一般自在,力着于柔软,身轻如羽毛,跃上!
  如猫般容易,她一试就成,几乎想大笑大叫。
  夏桔梗蹲身立于墙上,一旁有棵大树,枝桠茂盛,有的垂于墙外,是适合用来藏匿之处,她藉此地利之便,行偷窥之实。
  哇!那座在家里可以看到的飞阁正在眼前,显得更雄伟瑰丽,一楼亭阁有个超大匾额,但那是什么字呀?她不懂。
  咦……有人!
  红木匾额,烫金巨字龙飞凤舞地写着「紫焱阁」三个大字。紫焱阁内,一挺拔男子卷袖弯身,在铺平的宣纸上落笔写下最后一字。
  树叶娑娑,是风,抑或是偷窥的猫儿,或是找死的贼人动脑筋动到他将军府来,解索衡心里有谱,却不动声色。
  解索衡将纸镇挪开,执起宣纸,步出紫焱阁。日光灿灿,映在他粗犷的脸庞。
  宣纸上的字英烈豪迈,苍劲爽利,雄浑有力,写的正是卧龙先生的「将刚」之章——
  善将者,其刚不可折,其柔不可卷,故以弱制强,以柔制刚。纯柔纯弱,其势公削;纯刚纯强,其势必亡;不柔不刚,合道之常。
  黑眸一凛,何者谓不柔不刚?他够刚强、够冷静,甚至为纪律分明亦能六亲不认;然而柔弱,则易于沦为妇人之仁,在纪律严明的军中,是最大的忌讳,如何能以柔制刚?卧龙先生说是合道之常,该怎么才能做到?
  偷窥的二八佳人夏桔梗,总是挪不到好位置,直到男子步出飞阁,她「呀」了一声,忙掩住小嘴,美眸闪烁着五彩光芒。
  原来她还蛮想念落腮胡的,嘻嘻……
  借着叶缝偷窥已无法满足,她需要看得更清楚,索性舍弃树的遮蔽,笨手笨脚地移到光明正大偷窥处。突然,她惊喜大叫,手舞足蹈,往下一瞧,咦?墙呢?往旁一瞧,墙在旁边呢!
  「哇——」她狠狠地跌下,在地上滚了三圈半才停止,呈大字型趴在软软的草皮上,巧鼻动了动,有泥土和草香耶!
  解索衡收起墨宝,收入衣襟内,双手环胸,微愠,冷眼看着趴在他地盘上的偷儿,还是个姑娘家!
  夏桔梗狼狈地爬起来,盘腿坐着,俏脸黑了一半。她动了动手腕,捏捏腿,摸摸胸口、摸摸肚皮,嗯,没少一块肉,庆幸,是好兆头。
  仰起螓首,正好对上那一双好看的眸子,她甜甜一笑,再觑了一眼他的左手肘。卷起袖管的左手,肌理分明,充满力量,靠近肘关节处,一排醒目的牙印疤痕,深刻地烙印,她的心震动,脸颊嫣红,血脉翻腾……十年寻觅,可让她寻到朝思暮想之人了!
  解索衡脸一黑,火焰在眼底燃烧,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正抓住他的左臂,抚摸他那丑陋的耻辱。是的,耻辱!
  「走开!」他怒火狂燃地拨开她花痴的脸,推开她柔弱的身体,将袖子翻下,遮住他的耻辱。
  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一想起她无厘头的缠功,他这铁铮铮的汉子也感到一阵恶寒。
  「落腮胡,再让我看一下嘛!」夏桔梗说着跑上前,像哈巴狗一样笑着,欲卷上他的袖子看清楚,不意却被狠狠地推开,差点跌倒,她无辜地望着他铁青的脸。
  「妳来干什么?」他深皱浓眉,刻意拉开与她的距离。
  他的问话,令她精神一振,挺起胸,拾起自认美丽但此刻却脏兮兮的脸蛋,她像下了重大决定似地,深吸口气,用力大声地说:
  「我来嫁给你!」说完,她高兴得哈哈大笑。找到了!找到了!等一会儿带他去见他的岳父岳母,哈哈哈……
  解索衡一脸狰狞。只要遇见她,他的脾气就莫名比平日火爆十倍,已经数不清第几次想掐断她纤细白皙的雪颈了。
  「胡扯!」怒颜忽地冷笑,瞅着她黑黑又嚣张的笑脸,咬牙道:「妳该不是想偷将军府,被我发现,改称要嫁给我吧?妳想让我把妳当疯子赶出去,趁此逃过一劫?」
  「你想象力太丰富了啦!」她三八兮兮地打了他手臂一下,被他嫌恶地躲开。「当然不是,我和你在十年前有约定呀!你救了我,我就以身相许!」
  十年前?解索衡有不好的预感,俊脸沉黑,下意识地摸上自己的左手肘,将她方才乱七八糟的行为全部联想起来。
  她该不会是……
  「想起来了吗?」不管他的脸有多黑多难看,她兀自笑得开开心心的。「是我啦!那个掉落山沟的小女孩。现在回想起来,咱们真有缘,因山沟而结缘耶!好特别,这可不是每个人都有的哦!你救人的英姿、为我被大恶狼所咬伤的牺牲精神,这十年来我念念不忘。」她羞怯地低首。
  解索衡这下子如临当头棒喝,全都懂了。
  「原来是妳!」他深沉地笑着,眼里高深莫测,步步向她而去,抬起她羞怯的脸道:「让我引以为耻多年的耻辱,罪魁祸首是妳!」他咬牙怒吼。
  「什什什……什么呀!」被他骇人的气势吓到,她结巴,无辜地望着他喷火的眼。
  「妳听好了,我一点也不想救妳,更没有牺牲的打算,若非妳死抱我的大腿不放,那些灰狼连我一根寒毛都碰不到!」
  「别……别喷口水。」她缩肩,抹脸,讷讷地说。
  「为了这个意外的『礼物』,我爹认为我的功夫尚待加强,狠狠地在雨中训练我三天三夜。那场该死的大雨像永不停止,我没饭吃,体力透支,几近昏厥,但我告诉自己不可以,我是铁铮铮的男子汉,这些苦就像被蚊子叮一样,很容易过去,我咬牙撑下来了,这部是妳赐、给、我、的。」他恨得牙痒痒的,一字一句都是血泪。
  「你太逞强了啦!男孩子也可以哭啊!」她听不见他话中重点。
  「我不会哭的!」他睁大怒眸,揪着她纤弱的香肩,阴鸷道:「妳听清楚了,我解索衡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是把辽狗砍得落花流水的大将军,我没有眼泪,纵使是最亲的娘死去,我都笑得出来。」
  提起娘死去的往事,他情绪几乎失控,推开她,背过身去,恨红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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