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火二:拓荒 第26章

  整个早上她都没有看到西海、基顿或拉斯尔。
  到了午餐时间他们还是不见人影,她很想再问问其它人,可是她怀疑他们会知道。那几个男人,看来不谈个结果出来是不会出现的。
  下午时,穆拉图回房午睡了,她一个人在山洞里乱逛,逛到中庭的空地上,突然发现地上有几个人挖的小洞。
  这些洞看起来有点历史了,怎么看都像她小时候玩弹珠的那种洞……
  「那是菲雨以前当孩子头时,领着其它小鬼一起挖的。」一声轻笑在她身后响起。
  她深呼吸一下。即使听见他的声音,都会给她的生理系统带来影响。
  糟了,看来她真的是爱死了这个家伙了!
  阳光透空而入,在他身上洒落一层金粉。
  他已经换过衣服,现在穿的一袭勒里西斯的传统长袍,看来更俊朗耀眼。她这才想起来,这是她第一次看见他穿着拓荒队制服以外的东西。
  她缓缓直起身,距离他约莫一步远。西海没有缩短这一步的距离,只是直接俯首,覆住她的唇瓣。
  他们都没有特别对彼此说过什么,例如「喂,那我们就凑和一点在一起吧」,或「好啊,反正我也还满喜欢你的」,但是体内有一种默契,就是让他们彼此都知道,她会留下来,他们会在一起。
  心意一旦确定,她不需要再以玩笑保护自己,接受他们两人相属,原来是如此轻易的一件事。
  有人从身后经过,平蓝连忙推开他,娇红地瞪他一眼。一名中年妇人抿唇轻笑,牵着孩子快步地走过。
  「走吧,我带妳去看我小时候住过的地方。」西海神情自若牵起她的手。
  他少年时的家就在四楼,和其它高阶军官的房间在同一排。
  如今山洞里只剩下一百多个人,居住空间不再像以前那样局促,所以阿比塞尔、洛提等前革命军首脑的宿舍,都被原封不动地保留下来。
  平蓝好奇地推开门。
  这是一间很平凡的房间,和她昨晚睡的那间并没有太大的不同。黄土直接挖成的墙壁,两个头尾相连的土炕,简单的桌子和柜子。
  但是她脑中彷佛可以看见年轻的西海在这间房间里走来走去的样子。
  他青春期的时候,已经像现在这样高大俊美了?或是像那些发育较晚的孩子,到了十几岁还是毛头小子,然后有一天突然抽高长壮?
  不知为什么,她很肯定他一定从小就比同年的小孩好看,说不定甚至曾为了那张脸跟其它开他玩笑的孩子打架呢!
  有些人天生到哪里都会特别突出耀眼,阿比塞尔是这种人,西海也是。
  她一一摸过每个桌子、椅子,最后来到那两张土炕前。
  「为什么有两张床?你和你父母亲一起住吗?」她好奇地回头问。
  西海倚在门旁的一座五斗柜上,宽阔的肩膀几乎和门框同宽。
  「我和多亚的大儿子住在同一间——多亚就是现在的国防部长。」
  先是阿比塞尔,然后国防部长,然后国防部长的儿子,平蓝终于叹了口气,在土炕的边缘坐了下来。
  「你到底是谁?」
  西海懒懒地走过来,在她身旁坐下,暖热的体温传导到她身上。
  「我的父亲叫洛提,是开国的第一任总统。」
  「……」平蓝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你是前总统的儿子?」
  西海好笑地把她掉下来的下巴合回去。
  「当总统的人是我父亲,不是我,妳不必看起来这么惊讶的样子。」
  「……你们的司法部长真是不简单,连这种压力都顶得住。」平蓝终于找到声音说。
  她想象不出来任何国家——即使先进如欧美国家——敢把前总统的儿子丢进牢里,遑论下放到荒酷不毛的砾漠去!
  至此,她终于对勒里西斯的吏治严明感到敬畏了。
  「确实。」西海愉悦地同意,彷佛被丢到牢里的人不是他一样。
  「你和阿比塞尔他们比较亲近吗?」他每次提到阿比塞尔夫妇都有一种特殊的语调,她才有此一问。
  「可以这么说。」西海看着她。「其实我和菲雨的感觉更好一点,阿比塞尔则像我的另一个父亲一样,我对他和对父母的感情并没有什么差别。」
  「你父母要离婚了……」她有点迟疑。「我记得你说过,穆拉图的姊姊是你父亲的情妇,如果你父亲要娶她的话,你会反对吗?」
  「我已经过了那个会在乎的年纪。」西海好笑地看她一眼。「以前我多少是年少气盛,为反对而反对,现在,只要我父母各自过得开心,我也无所谓了。」
  「那就好。」她松了口气。
  因为她很喜欢穆拉图,不希望这件事在他们两个人之间形成心结。
  山洞里的小小孩都在午睡了,大小孩去上课还没回来,空气里只有尘埃飘浮,四周悄然无声,时间的洪流彷佛在这里完全静止。
  「这里和以前比起来改变很大吗?」
  「除了人少了一点之外,几乎没有什么改变。」西海微笑,「有时我在这里待久了,还会有一种错觉:山洞外随时会有革命军的车开进来,然后我拿起枪跳上车,回前线继续作战。」
  「战场是什么样子?」她轻声地问。
  西海沉默了一下,才静静回答。
  「是一个让知觉完全麻木的地方。」他握住她的手,眼底是深思的。「一开始你对扣下去的每一道扳机都心惊胆战,深怕中枪的人是自己的同伴,而不是敌人,后来就渐渐麻木了。
  「开枪变成一种反射动作,确定击中对方之后,不等他倒下来,再瞄准下一个,一遍又一遍,直到整个人和你手中的武器成为一体。你不再感觉血花喷溅的可怕,只是机械性的执行一个命令,血液的特殊气味也不再对你产生影响。」
  平蓝轻声一叹,柔软地偎在他肩头。
  「但愿那时候我能陪在你的身边。」
  他摇摇头。「我很高兴那时候妳不在这里。」
  这样的场景,不是任何男人愿意让自己的女人经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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