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换你心 第16章

  汤明轩一时忘了形,肆无忌惮地望住丁逊君,也不做声。
  那几秒钟的静默,立即营造成一股明显的尴尬气氛。
  丁逊君只好赶忙接话题:“年纪不轻了,不大有雄心壮志另闯天下,故而,工也打得怯懦多了!”
  要是在三十岁以前,丁逊君在早餐例会上,只怕己拍案而起,管什么太子爷?
  “你怎么能算老?”汤明轩此言是真心诚意,他比丁逊君年长十年有多。
  “男女有别!”
  “不至于距离如此远吧?”
  “专业人材又更胜一筹!你从益丰走出去,大不了开业,堂堂皇皇的一间律师楼,依然风光!”
  丁逊君忍不住轻叹一声。
  “你不像是个缺乏自信的人!”汤明轩奇怪。
  的确,行内人谁不知道丁逊君在工作上永远有化腐朽为神奇的功夫,她对自己没有信心的话,谁有?
  “有瓦遮头,再辛苦亦不致于风餐露宿。一把年纪,蓦然发觉无立锥之地,忙不迭地四出挂单,那份惶恐,不是不惊心的。”
  丁逊君此言是非常诚恳的。
  所谓一把年纪,并非指实际岁数,而是指出道后,在江湖上行走的岁月。辛苦经营多年,才累积至今日的名望,一旦丢了工,等于没有了目前的身分与地位,还要逐家逐户去叩大机构的门,沿门托钵似的,求人收买自己技艺,心头怎不急,难以言宣。
  第17节
  谁个集团没有皇亲国戚?中国几千年文化,历史上的贤君,再纳谏、再宽宏大量、再礼贤下士,皇位与权杖依然传给嫡亲骨肉!
  打洋鬼子的工?哈哈!以为西方文明民主感染下,外资机构会真讲人权、讲实力?未免天真得似乎幼稚了!中国人甩不掉传子授孙的思想,外国人何尝能根治种族歧视的劣根性?
  把英语说成牛津口音也不管用,脸孔一黄,矮了半截!
  香港若不是要回归中国,英政府肯把部门首长华人化?坊间有识之士,有个似是而非的议论说:政府内重要的部门首长,仍轮不到黄脸孔的人扶正。所谓重要的意思,是指政治而非治安!
  最简单的莫如律政处与高等法院之别,前者决定哪些案件可以检举,哪些案件不可以;后者是处理法庭对质的公正问题。正所谓米已成炊,还怕你不秉公办理?聪明的洋鬼子,累积几百年殖民地经验,掩眼法从来都一流。
  市民一直认定自己活在一个法律之前人人平等的社会,于是怀着感恩的心。人们的智力,未经苦难的刺激,因而仍未踏进现时代的启蒙期。香港人有否考虑到真正的公平,也指某些人应该绳之以法,某些案件根本小题大作。人被拉至法律面前才讲平等,已经迟了一步,且是现今,情况是在非常重政治因素大前提下,本可能是应该缚赴法庭者,轻轻放过。无须浪费纳税人金钱者,偏要穷追猛打!
  地球上再难找日不落国,于是有人坚持要垂死挣扎,风光大葬,仍然由自己人执掌律政处,是必然的!心水清的人有理由思疑打官司的威胁,是用来争权夺利最现成的手段!
  警务处当然早早交给华人,还用担心你们香港人不竭尽所能维持治安?万一有两军对峙,也不过是鹬蚌相争的局面!流黄种人的血总好过流白种人的血!
  丁逊君越想越急、越气。仿佛现今已是茫茫人海,人浮于事,自己孤零零,在海中心,始终上不了岸,甚至不知何处是岸。
  汤明轩答:“世界艰难,折损太多英气!太难为那些孤军作战的女士了!漫漫人生路,能有同道中人,会稍减惊惶,我很愿意为你打气!”
  话是说到关节儿上头了!
  丁逊君只能轻声答句:“多谢!”
  只怪自己一时感触,说多了话,惹来这种难为情的对白与场面,心里头真的不辨悲喜!
  汤明轩与丁逊君会如何发展下去?两人根本都未及细想,就有一连串的公事发生,好歹把他们联系在一起。
  是缘?是劫?不知道!反正缘也好,劫也好,注定有的话,必会发生旁的事,好给当事人一个成全!
  丁逊君这天的中午饭是吃得时间长了一点,走回办公室去,已经二时半。
  平日,秘书张家平,老早就已心急地等她回来,回一连串的电话。
  可是,今天例外。家平根本不在她的岗位上。
  丁逊君管自走回办公室,埋头苦干。
  好几次按对讲机,仍然没有人接听。
  家平显然仍未回来。
  丁逊君有点纳闷。这小秘书顶尽忠职守的,岂只从不迟到早退,除非遇上家平上夜校的日子,否则她必留在办公室,直至丁逊君下班为止。
  宾主二人的相处,早在逊君加入益丰之前,家平是跟着这位能干而爱护她的上司跳槽至益丰来的。
  没有一个行政人员不礼待自己的秘书,因为秘书宛如贴身侍卫,不但帮忙照应公事上头的需要,还要容纳自己的脾气,女上司尤然。一下子心情欠佳,对老板、对客户,固然仍要笑脸迎人,甚至对同事、对下属,都要客客气气,单单在秘书面前,可以松弛,甚至放心语无伦次!好的秘书,如影随形,忠心耿耿。
  一直以来,丁逊君跟张家平相处合作得天衣无缝。
  丁逊君完全不能相信家平是个好食懒非,敢把用膳时间用掉近两小时的人。她就算有急事要离开岗位,身体突感有不适而提早下班,也会给她一张便条!
  张家平竟不翼而飞!
  正犹豫之间,有人叩门。
  “请进来!”
  走进来的是双眼红肿得像两个大核桃似的张家平!
  “家平,什么事了?”
  丁逊君吓得自椅子上跳起来!
  家平只是哭,无法做声。
  “究竟什么事?”
  丁逊君有点慌了手脚。
  家平颤抖的手,把封信递给丁逊君。
  丁逊君拆开来看,好莫名其妙。
  那是封益丰人事部签发的,把张家平解雇的信!
  老天,发生什么事?
  一直呜咽着的家平,没法解释,甚而激动得无法回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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