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阳恋 第17章

  他的大手忍不住滑向她纤细的玉颈,忽略心中那份淡淡怅然,但求单纯享受她光滑皮肤给予他脂腹的满足,以抚慰他孤冷的心。
  颈项上游移的酥痒,使香甜睡梦中的昭阳不禁伸手去抓。在碰到大手的瞬间,她的眼睫惊骇的颤动,对身旁忽现男子的浑厚气息,全身毛发无不耸然起立,旋即,她仓皇的张开眼惊呼出声,“啊——”
  敕烈被她突来的呼声震得羞愧的收回手,充满歉意的道:“对……哦!”
  “不住”二字尚不及出口,他便被昭阳惊慌失措的身子撞上胸口。
  他反射性的伸手一把将惊慌的人儿扣住,她顾不及看清他便抡起小手拼命往来人胸膛捶打。
  “放开我,救……”昭阳口里的呼救声忽地被淹没。
  敕烈渴望的将热唇凑近那似有甘泉的红唇,一种从未有过的激情如迅雷般快速地自他跳动的心口扩散至全身血液。
  对她欲占有的野心,好似他懂得男女情事后便一直追寻的冀求般,莫名又不可控制。他迷恋似的汲取她口中的馨香,翻动她的丁香小舌。
  这滋味并不教昭阳十分难过,甚至让她有种被需要的荣宠感。忽地,大掌自她后脑滑向她柔软的胸前,这教人不安的抚触让她摆脱向下沉沦的念头。她使劲往逗留在她唇齿间的唇狠狠的咬下去。
  “啊!”他吃痛的放开她。
  她张开的迷蒙大眼,眼前这俊美的脸孔定住,整个人似乎瞬间冻结。
  “我一定还在睡梦中,才会见到幻影吧?”昭阳呓语般的道。红唇微张着,无法确定。
  “幻影?你要不要也尝尝自己鲜血,看看是不是幻影?”敕烈双眸转黯,沉如黑潭般的瞅视着她。他习于女人热情的投怀送抱,对她这行径,情欲难耐的热火瞬间转为忿然。
  昭阳终于确定眼前的一切不是虚幻,于是难为情的道:“对……对不住。”
  她真气恼自己如此用力的咬伤他。
  她又慌又悔的执起绣帕,怯怯的伸出手,仰着头,小心翼翼为自己所犯的错收拾残局。
  她是心疼他的,但只要一想到新婚之夜发生过的事,她还是有些害怕。
  他对她见着他时总是如此担惊怯懦的模样,心里顿时五味杂陈,闷得让他的怒意退了大半。
  “算了,这点小伤不碍事,夜也深了,你就寝去吧!”敕烈按下她的手道。语毕,他掉头便走。
  空虚的感觉忽自四面八方涌进昭阳心口,她的身子僵了一下,话管不住的窜出口,“王子……”
  敕烈转过身,以询问的表情看着她。
  惊觉自己有留下他的蠢动,她不禁羞得脸几乎要贴上胸前,不安的轻舔樱唇后支吾的小声问:“妾身是想问……王子不就寝吗?”
  他有些讶然,心想他或许应趁此机会赶走她,收回这唯一能让他好眠的地方,但念及自己残忍的打断她的香甜好觉,他又不禁心软,“你睡吧!我虽贪恋我的紫檀木床,但我一向不习于与人共枕,我还是上书斋睡上一觉好了。”
  他的话让昭阳一呆,她忽地张大眸子。
  不会吧?是她听错了吗?他说他一向不习于与人共枕,那也包括米娃娜吗?
  讶异和浓浓的欣喜情绪窜上心头,她毫无迟疑的抬起头,对敕烈将离去的背影急唤道:“王子请留步。”
  他转回身,带着不可思议的眼光望着她。
  昭阳心底的喜悦漫过咽喉,体贴的说:“这会儿书房的炕上定是冰冷得难以入睡。王子长年在外征战,营帐内打盹虽说是习以为常,露宿更是常有的事,但今夜好不容易风尘仆仆赶回来,该在房里安稳的睡上一觉才是。”
  敕烈蹙眉不语,挣扎是否该留下。
  她见他伫立在原地,随时会拂袖而去的幕样,一时心急的央求道:“我保证绝不会吵着你,我会在书案那儿安安静静的看书,你就安心的在这睡一宿,好不好?”
  敕烈没回答她,对她没有以妾身、王子相称有些惊讶,打量起她来。
  他发觉,她这有些孩子气的认真模样极为可爱,也很适合她。
  这会儿昭阳更紧张了,她急忙再道:“要不这样好了,我先去喜儿那,房间留给你,你便可不受打扰的好好歇息了。”
  语毕,她匆匆抱起仙子布偶,一副生恐动作慢了些他便会离去的幕样,急急忙忙跨出步。
  “站住。”敕烈开口止住她的脚步,“外面风雪这么大,你这么跑出去,是想生病吗?”他语气里含着满满的责怪,却有种说不出的关怀。
  他对她见到他总像耗子见到猫般的惊惧模样感到极不是滋味,没好气的扫了她一眼后,将身上披风脱下递给她,“披着吧!”
  “谢王子,妾身告退。”昭阳欣然又感动的接过披风,心底一股暖流缓缓流出。她披上披风,含笑步出房门。
  ☆ ☆ ☆
  由于敕烈是一路自哈哈那策马归来,所以直至翌日午时过后方自睡梦中醒来。
  他半掀起眸子,惺忪的看着这一室喜红的新房,一张甜睡模样的笑颜浮上心头,让他唇角扬起柔情的弧度,大手不自觉轻触昨夜被咬的唇。
  正当他陷入思量时,房门被人踹了开来,随着嘈杂的怒骂声和劝阻声,米娃娜怒气冲冲的出现在他面前,一脸不肯信服的质问道:“你真的在这待了一宿?”
  敕烈不语,连正眼都不瞧她,迳自起身着衣。
  “你……你真是太过分了。”米娃娜气得把鞭子往眼前的几案使力挥去。
  “别撒野,你知道我一向不喜人擅入我的房间,更厌恶人在我面前发泼叫嚣。”敕烈目光冷沉的答告道。
  “那个该死的孙公主呢?她进出你的房,还上了你的床,你怎么说?”米娃娜咄咄问道。
  敕烈停下着衣的动作。他最气恨轻忽他的话和不守规矩之人,她如此没有分寸的逼问,更以低俗的字眼说他的王子妃,孰可容忍?
  他脸一沉,杀人般的目光投向她,冷冷的说:“也许是总管没和你说过,若让我再听到府里有关明朝孙公主之类的称呼,我定严惩不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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