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吻留下的梦 第26章

  他坐定后,立刻摊开笔记,讲解三角习题。我对sin、cos之流的宵小鼠辈,从来没什么好感,它们老是阴谋设陷;害得我每回都栽得好惨。
  林先生很有耐性,一遍不会,重来一遍。上课两个星期以来,从没听过他吐出一句急躁的话。大概是我领悟力还算差强人意,尚未到令人青筋暴起的愚蠢程度罢!
  两小时的课程结束后,林先生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
  “还不错!你其实不笨嘛!”
  “你这算是恭维还是赞美?”我坐在地上,背靠着沙发。我们是在客厅上课的。
  “听着!我绝对没有讽刺你的意思。我只是觉得奇怪,以你的理解领悟能力,怎么会每次考试都那么凄惨。”
  “拥有多少兵力,并不表示就有多少的作战实力。搞不好全是些老弱残兵有个屁用!”我忍不住说了句精话。
  “有道理。”林先生玩味地笑说:
  “这么说,你的完全是些老弱残兵!”
  “差不多了。起码一半都一脚跨进了棺材,剩的一半不是少条腿,就是缺条胳臂的。”“太凄惨了!所以你每次考试都出师不利,满江血红?”林先生不是个太有幽默感的人,不过,他每每能听得懂我略带讽刺又语意晦涩的话。
  “没错!这也是为什么我妈咪请你来的原因。”
  林先生严肃地看着我,语调正经认真:
  “说真的,你只要肯用心,一定没问题的。”
  我叹了口气:
  “但愿如此!世事总不是如我们想象的那么美好。”
  “别那么悲观,”他微微一笑:
  “事在人为。”我一身相信世间没有什么不可能的,总是可以突破,只要肯努力用功,总会有进展的。”
  这就是林先生,信仰科学、信仰诺贝尔奖的人,活得踏实,清楚地知道自己的方向追求,不空做白日梦,理念一定实践落实的人。
  我对他笑了笑,依然不太有自信:
  “但愿吧!总是有许多你无法掌握的变数。”
  “傻瓜,”他玩笑地骂了一句:
  “我们努力就是要把变数化为定数。相信自己的能力,没那么糟的!”
  我只是笑,不再多说什么。我要是有他一半的自信就好了。只要一半……
  我还是认为,世事总不是如我们想象的那么美好。
  3电视上正在播(往日情怀》。冬日大寒的街头,落魄的芭芭拉,衣着光鲜的劳勃瑞福……。这一幕最让我觉得悲哀。经过了那美好欢乐的日子,再相见,他们各自该以什么样的姿态来面对彼此的心情。面对过往的那一段尘埃?在相逢的那一刹那,他们心里又有着什么的感慨?什么样的叹息?我无法从他们的神情中,看出属于他们的心情故事,看出属于我疑惑的答案。劳勃瑞福那样浅浅的笑,淡淡的问候,而芭芭拉是那样浅浅的感谢。谁能知道,在他们相互凝视的故事之间,那缱绻缠绵过的山盟海誓?还是,意在不言中啊!
  虽说没有谁对谁错,我怕这样的凄凉。曾经令人那样欢乐流泪过的爱情,见了面却只剩淡淡的笑,那么过去那些个约定盟誓呢?那些个星辰月光下的诺言呢?爱情是件累人的事,我怕潜在那淡淡一笑后的沧桑。
  故事结束了,劳勃瑞福的背影渐淡渐远,我正要起身关掉电视,门铃轻轻地响起。
  这夜深的时候,会是谁按门铃?当然不会是妈咪。妈咪是越来越忙了,常常捱到夜里越过凌晨,仍不见她的踪影。我不知道她在忙些什么,也不知道她究竟怎么向爷爷和奶奶解释的,反正奶奶是个再跟我提那些事了,而妈咪则越来越忙,越来越晚回家。
  门开处,槛外的人先是朝我安静的一笑,才缓步进来。
  “对不起,这么晚了还来打扰。”怀义一边说一边把背包褪下放在沙发上。
  “没关系,反正我也还没睡。”
  他坐下,把背包往旁再挪移,解释说:
  “前几天和几个同学到南部,本来预计明天晚上才回来的,结果提前了一天。他们开车载我到附近就放牛吃草,我只好来打扰了。
  怀义温文有礼,是闵家男人中少见的。我不是说闵家男人粗鲁无礼,相反的,他们个个英挺过人,风度派头十足。我的意思是,怀义给人一种温暖平易的感觉,这在闵家男人身上是难得见到的。
  “到南部?你们大学生都不上课的?”我坐在他对面,不是很热衷地问。电视还没有关掉,芭芭拉翠珊如泣如诉的歌声依旧在那里回荡哀怨。
  怀义将电视遥控关掉,微微皱着眉,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说道:
  “你又在看这种颓废的蓝调?”
  英文里蓝色的另一层意义代表忧郁。我每每总看些带点悲调的故事,怀义嫌那些故事抹灰了青春的色调,只令人更加颓丧,每次见我在看那类的电影、电视影片不管什么,都叫它做颓废的蓝调,算是对我的僻好不以为然。
  我倒了一杯水,自顾喝着。
  “你自己不爱看就算了,做什么管这么多。”
  “怎么能不管!再不管,你啊,成天看这些东西,看都要看老了!”说着走过来坐在我身边。
  “不看这些东西也是要老的。既然都会老,倒不如多顺着自己的心。”
  怀义不作声,只是盯着我瞧。闵家每个人都有一双明亮清澈的眼睛,轻易地看穿每个自信薄弱的灵魂。
  “不顺心?”他问。
  我摇头,无意在这件事多作停留。我问他:
  “今晚回去吗?”
  这次换他摇头:
  “不!今晚打算住在这里了。二婶睡了吧?”
  我又摇头。“没有。妈咪还没有回来,最近公司事忙,总得忙到很晚很晚才回家。”
  天知道妈咪到底在忙些什么。忙约会我想才是真的。我实在是厌倦了对妈咪的晚归再做任何解释,却没有人了解我心里的疲惫。
  我无意再多谈任何事,转头向怀义轻轻一笑说:
  “很晚了,早点睡吧!要睡这里还是客房?”
  “你好像很不愿意和我多说.总是将我的话题岔开。”怀义双手抱胸,背抵着沙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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