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人的醍醐味 第17章

  无法接通。
  她又试,似乎有声音唤着她,她没理会,专注地拨打。
  依旧无法接通。
  「星亚姊……有、有人……」
  对了,还有游叔!
  别慌、别慌啊!
  游叔的联络号码是……是……
  谭星亚感到巨大的挫败,浑身轻颤,发麻的脑袋瓜竟然无法完整拼凑出那串阿拉伯数字。
  「星亚姊!你家有陌生人啦!喂!你混哪条道上的?怎么随便跑进人家家里上洗手间?!」
  高扬的音量终于让谭星亚稍稍回神,她下意识转身瞧去,手中的无线电话「咚」一声掉在原木地板上。
  「游叔……」泪水说涌就涌,把她的杏眸化作汪汪两泉,语气苦恼又委屈。「我记不得你的手机号码了,我怎么也想不起来……」
  刚从浴室走出来的游东飞朝她咧嘴笑,那样的笑透着安抚和保证的神气,谭星亚的心终于定了定。
  「嘿,怎么哭了?忘了就忘了,想不起来就别勉强,我有时也会忘记自己的号码呀!没啥大不了的。」他摸摸刚刮完胡子的下巴,还对处在状况外的蜜卡眨眨眼。
  谭星亚吸吸泛红的鼻子。
  「钟爵他、他……我想知道他……」
  「那小子嘛……嘿嘿嘿……」不等她问完,游东飞的眼神往二楼一瞄,又咧开两排白牙。「想知道什么,自己问他去吧。」
  闻言,谭星亚微微怔住,心脏促跳。
  下一瞬,她胸口陡热,人已往楼上飞奔。
  第六章
  她看见他了。
  男人背对着她伫立在窗前,那是他相当喜欢的位置,他穿着宽松的米白亚麻衣裤,微卷略长的发乱乱地散在颈后,发梢、宽肩和搁在窗棂的手背,被午后夏阳镶上点点金莹。
  八个月未见,心悬意牵,她思念他的一切。
  猜想他方才定已瞧见她疾走进屋了,为什么他没半点动静?
  悄声走近,巨大的情感冲击着,谭星亚克制不住地从身后抱住他,两条藕臂环紧他的腰际,颊贴上他的宽背,那一刹那,感觉到男性身躯挺了挺,如被电流穿透,他其实在等待她的靠近。
  两人都没出声,直到贴着他肚腹那双小手,摸索到亚麻布料底下厚实的包扎,然后温热的湿润感在他背上漫开,钟爵终于转身回抱她。
  心情万分复杂,他这几个月想过又想,花了大把时间企图说服自己,如同当初他拚命要自己放下她,让她在喜爱的地方定居,别再受他拖累、无尽漂流。尽管最后证明,那时的「放下」之举全然是一场「假民主」,但终究有办法导正的,只要他对自己够狠、够毒,让两人的生活渐行渐远,从此失去交集,那才是真正的「放下」。
  然,问题来了——
  他竟然没办法「吃苦」。
  一想起未来无她参与,他再也回不来这个被她称作「家」的地方,没有她的香气,失掉她的甜蜜,她的种种温柔从此与他陌路,两人之间再无半丝连系——光凭想像,就足够他痛彻心肺,碎骨削肉般的剧痛,痛得他几要丧失意识。
  这八个月,他反覆无常,颠三倒四,几次头一甩,咬紧牙关下定决心,却隔没几个小时又推翻原先的决定。
  放手。不放。
  他该要放。该死的却放不开。
  他不认为此时回来这座城市、来到她身边,是明智之举,但八个月实在太漫长了,这种自我折磨到达某种程度时,会激起一股不顾一切的蛮性,变态的心理更扭曲,毫无理性可言。
  发狠,他收缩双臂用力搂紧,筋肉与骨头同时掀起疼痛,无声抗议着,他全然不理,倒是怀里的小女人不安地扯了扯他的亚麻衫。
  「你身上有伤。」低哑叹气,略带着鼻音。
  他稍稍松开野蛮的捆抱,让她在怀中仰起湿润的脸蛋,那双湛亮杏眼像小兔子的红眼睛,俏挺可爱的鼻头也红红的。以往她哭泣,大半是作了恶梦,很少清醒时哭得像个泪娃娃。
  心头一紧,他探舌卷掉她颊边的泪,吻吻她的鼻,再亲亲她的兔子眼,吮掉羽睫上的湿气,最后移向那张微启的朱唇,辗转蹂躏。
  「别哭……」低哄着,他的额抵着她的,即便压痛额上的擦伤也不在乎。
  「我看到杂志的报导,才晓得你发生意外。那辆重型机车……起火燃烧,火好大,我以为……以为……」简直胆战心惊,即便见到他、抱住他了,恐惧感仍盘旋不去。
  「没事的。车子起火前,我已经跳离了。」
  当时,他摔飞出去,暴冲的力道让他控制不住方向,起火之前车头早撞得稀巴烂,车身还贴地高速磨擦好几圈,差点砸到他。
  关于那些惊险画面,她不需要知道太多。
  「让我看看好吗?」小手隔着衣衫轻抚他的背,像怕把他碰疼了。
  钟爵无异议,由着她将自己拉至床边。
  他坐下,她跪在他双腿之间,似乎察觉到他肩胛活动不易,她动手替他解开胸前四颗盘扣,褪开他的衣衫。
  谭星亚深吸口气,将气息屏在胸臆,一瞬也不瞬地望着他用弹性绷带缠裹住的胸膛和肩膀,而从左肩斜向腰际还套着固定肋骨用的紧身束带,他手肘有伤,颈侧、额头,甚至是指关节都有伤痕,教人怵目惊心。
  胸中发痛,她终于吐出烧疼心窝的那口气,想也没想,动手拉高他两只亚麻布的宽裤管,还好两腿的擦伤只有小小几处,跟他上半身比起来,算相当轻微。
  「都彻底做过检查了吗?」她有些虚软地跌坐在地板上,今早绾起的发己散乱,她干脆拿掉细簪,温暖的柔丝泰半盖在他左大腿上。
  钟爵漫应了声,粗糙长指插进她的发里,来回揉弄。
  「那张照片……我看到有救护车抵达现场,你那时意识是清醒的吗?脑部有受到撞击吗?医生怎么说?没让你住院观察几天吗?你怎么——」吐出连串疑问的小嘴被他的指腹压住。
  「我意识清楚,『OUZO』的医疗团队也替我做了全身检查,我不想住院。」因为很没用的、极度想回到她身边。这八个月的「自我说服」一整个失败,彻彻底底的失败。下颚略绷,他又说:「我没有进那辆救护车,被抬进去的其实另有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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