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她闻到的、尝到的、感受到的都是他的味道。
「唔……」他的虯髯扎在她的脸上,激起一阵战栗。
她的脑子开始觉得晕陶陶的,身子随之一软。
只听得「叭嗒」一声,然后是水流声,她心里暗叫声糟,努力睁开眼,果然是洗笔的水钵倒了,水渍濡湿了案上的画。
「唔,我的……」她才要推开他好去抢救她的画,却听见他的声音——
「妳到底有没有好奸照顾自己?」口气里带着责问。
「呃?」她惊愕的望向他。
「大夫告诉我,妳的伤口好得很慢。」他咬着她的耳朵道,「所以——我打算亲自监督妳!」
「监督我做什么?」下一刻。两人的眼神交缠。
「当然是……」舒致远的话没能说完,因为他的嘴又迫不及待的吻住她。
窗外——
小墨点正端了盘点心回来,远远的就看见野人将军抓住自家小姐,好象在进食的样子,吓得她张嘴就要大喊。
「唔……」
「闭嘴!」她都还没开口,就被熊副将给硬生生的捂住嘴。
她兀自挣扎着,却听见熊副将道:「将军和小姐正在亲热,别去打扰他们!」
呃,这就是传说中的「亲热」吗?怎么看起来像是野人将军在「吃」她家小姐?
真可怕!
小墨点看得眼睛眨也不眨的。
相较于小墨点的大剌剌观赏,熊副将可是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一眼都不敢乱瞄呢!
远远的,舒致远发现了窗外这对奇怪的组合。
「滚开!」他大喝一声,双手一推,「砰」的一声,大开的窗子立时关上。
她、她家小姐会不会有危险?!小墨点按捺不住的想冲过去护主。
「小丫头,别管主子们的事啦!」熊副将大手一伸,将她夹在腋下,带离了院子。
打发掉碍眼的小丫头,舒致远打横抱起君怡歆,将她放到床上,居高临下的望了一会儿。然后,他伸出手,开始解她的衣衫。
君怡歆静静的躺着,只道了一句,「你对小墨点太凶了,会吓坏她的。」
「怎么,妳不打算反抗吗?」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问。
「反抗有用吗?」她只是淡淡的一笑,「皇帝都下了圣旨,你是我未来的夫君不是吗?」
「妳——就不怕我是来报复的?」舒致远紧盯着她,精壮的身子有些紧绷。
「你是吗?」君怡歆没有回避他的眸光。
「哈!看来我做得很失败。」他蓦然朗笑,「本以为妳多少会怕我,没想到妳一点都没有害怕的样子。」
「怕你?」她有些不解。
虽然他在笑,可是他的眼眸却流露出孤寂,那是一种她在揽镜自照时,经常从自己的眼里发现的孤寂。
「妳不觉得我杀人的样子很可怕吗?」舒致远的声音虽带着笑意,笑意却没有到达他的眼里,而他张开的粗糙大掌仍带着血红。
「你受伤了?」她轻皱起好看的眉。
「受伤的不是我,是妳。」他更正道。
「我?」君怡歆一怔,随即明白这定是自己在作画时用力过猛,才绷开没长好的伤口。
说话间,舒致远已经解开她的衣衫,露出她白皙的肩膀和渗血的布条。
「看来妳很不懂得照顾自己,所以我打算亲手照顾妳。」他一本正经的说。
「亲手照顾?你不是来报复我们君家的吗?怎么……」她只觉得自己的思绪一阵混乱。
「是吗?」舒致远将问题丢还给她。
「难道你不介意舒小姐……」君怡歆有些艰难的开口。
「不许提起雅儿的事!」她才说了一半,他就大声打断她。他的眼里闪过一丝伤痛,正在替她擦拭伤口的手几乎掐进她的肉里。
「呃……」她不禁痛哼一声。
「抱歉,我恍神了。」他迅速镇定了心神,低着头继续替她清理伤口、上药、裹伤。
君怡歆也没出声,现场一片寂静。
「躺进去一点。」才刚帮她裹好伤,他就要求道。
「嗯。」她依言往床里头挪了些。
舒致远沉默的看了她一会儿,甩开外袍,上了床睡在外侧。
「妳不害怕吗?」
「你不打算做些什么吗?」
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闭上嘴,下一刻,沉默又笼罩整个房间。
「睡吧!」许久,舒致远抖开薄被,盖在两人身上。
「嗯。」她依言闭上眼睛。
虽然早在得知皇帝指婚,甚至早在得到雅儿的死讯时,舒致远的心里就有了打算。可看着这张失血过多的憔悴小脸,一种近似罪恶感的东西占领他的心头。
他纵横沙场多年,虽然说不上杀人如麻,可也是杀敌无数,但他手中却从没杀过无辜之人!而现在,他的作为……
想到这,舒致远烦躁得再也无法躺下去。
「呃,娘、娘亲下要丢下歆儿,不、不要……」
他才要悄悄的起身,身边的女子却正好翻了个身。
下一刻,她的双手双脚缠住了他,小脸还埋进他的胸前。
听着她的呓语,舒致远不禁想起多年前,才刚满十岁的雅儿也是这么依赖着他,一颗刚硬的心不由得软化,想要推开她的手也顿时没了气力。
奇怪的是,这些年来他已经习惯了失眠,可躺在她的身边,闻着那混合着墨香、纸香、脂粉香的独特气息,一股久违的浓浓困意席卷而来。
闭上眼睛前,他不禁苦笑。
他明明是想终止计画的,可计画还是展开了,这是否就是所谓的人算不如天算?
而他不知道的是,当他沉沉入睡,鼾声在室内响起时,身边那双本该早已睡着的眼眸却张开了,眼里一片清明。
人家都说退一步海阔天空,可她的海、她的天又是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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剃了胡子才洞房 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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