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瑭不敢再直视他,只是浸在优美的歌声中,检视心口那一点点哀愁。
曾经,何璘不也如此,知她、惜她,可是如今……※※※
「余芬芬怀孕的时候,为了顾及身材,不但不肯多吃,反而吃得比平常更少。结果
儿子生下来,因体重不足,进了一阵子保温箱。」李玲月与何璘一直保有连络。她啜了
一口茶,继续说道:「余芬芬依如从前那般娇宠惯傲。儿子出院后!便送到澎湖交给何
璘母亲带;而她每天花枝招展,径自过着不食人间烟火的日子。」
李玲月一脸的哀悯神情:「唉!真是苦了何璘!」
「这叫做一失足成千古恨,咎由自取。」刘艳淑心中虽不忍,但却又恼他的胡涂。
颜面如月的李玲月,瞅着不语的晓瑭,「晓瑭,不瞒妳说,至今何璘仍无法忘情于
妳。每次通电话,他总是期期艾艾地想探询妳的近况--」
话被刘艳淑打断:「唉!真是大家一翻两瞪眼,隔屁啦!」
「这是什么意思啊?」晓瑭不解。
「就是良缘成孽缘呀!」
晓瑭默然。
何璘好吗?看来他此刻已全然陷在人生的低调与泥沼中。
何璘啊,何璘,在这月圆人圆的日子,你是否仍记取过去的誓言?
哦!忘了吧!不要再想起,永远不要……晓瑭思绪纷乱。
心中有一种莫名的哀伤和掏空后的茫然……如雷的掌声自耳边响起,晓瑭于沈思中
惊醒。
「愿我心中的天使永远快乐。更祝福大家--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在不绝的掌声中,黎文从容、优雅地步下舞台。
※※※
「这是林台军从马祖寄来的贡糖,大家快来分享甜蜜唷!」
午休时,陈若玉捧着糖盒,进到人事室休息间吆喝着。
「贡……贡糖,不是……金门……才……有吗?」羊肥肥满脸困惑;难得她如此清
醒。
「对啊」咬了一口猪脚贡糖的小飞侠,差点给噎着。「什么时候外销到马祖去了?
」
「噢,」陈若玉的眼神有些不定。「我忘了,他上个月调到金门去了……」
「谁调到金门去了呀?」晓瑭神情愉悦地推门而入。当她看见一桌子的贡糖时,忍
不住欢呼:「是哪位英勇战士自前线归来啊?」
无视晓瑭的热情,陈若玉原本堆笑的脸庞,蓦地阴晴交错,明显地看出她在克制着
纷冗的情绪。她一言不发地收拾散落在桌面的糖果。
「喂!若玉,妳是怎么了?」刘艳淑察觉到她的异样。
「我要回办公室去了。」陈若玉的眼皮抬都不抬。
「可……可是……人家只……吃了一……块呢!」肥肥舔着甜
腻的手指,意犹未尽。
「好吧,这盒都给妳,我走了。」说完,头也不回,大步离去,留下一屋子错愕的
眼神。
「她是哪根筋不对呀?」小飞侠首先发难:「怎么见到小方糖就走人?」
「是啊!」刘艳淑提起一块花生糖丢进嘴里,「刚刚明明还好好的呀!该不会是相
思突然来袭吧?」
「你们啊,真是枉活了二十多年,全是一干酒囊饭袋,连这点端倪也看不出?」李
玲月再也无法忍受他们的智障。
肥肥咀嚼着贡糖,一脸的满足,「什……什么端倪呀?这么……有……学问。」
「若玉在和咱们晓瑭争风吃醋啦!」李玲月若无其事地。
「吃醋?」刘艳淑抚着脑门,忽地恍然大悟,「啊!我知道了,是为了那个饥弱.
女巫……」
「不……不对啊,她不是……已经……有……有了林……林……」
「林台军啦!」小飞侠再也无法忍受。「拜托妳,先在腹中打好稿,然后,一、气
、呵、成。一气呵成,懂不懂?」
「真乱哦,明明在马祖,一会儿又变成金门;明明是林台军,这会儿却又成了黎文
。」刘艳淑满脸的不可思议。
肥肥抓起一块芝麻糖,「干……干嘛这……这么贪……心。」
「是啊!哪像妳,死心塌地地单恋一枝草,我看过些时候要颁个『圣女肥肥』的匾
额给妳了。」逗弄肥肥,是刘艳淑的每日一乐。
「哎……哎……妳讨……厌哟!谁……谁喜欢……小……飞侠了?」肥肥喘着气,
把脸都挣红了。
刘艳淑一听,立即抚掌大笑。「哈!妳看,不打自招了。」
肥肥圆圆的脸,羞得似个红苹果;她用细细的眼尾,瞄了一眼小飞侠。
只见小飞侠正满眼情意地望着晓瑭;肥肥的少女心,竟有一丝酸楚。
唉!上帝为什么这么不公平?为什么让大家燕瘦,独我环肥?
为什么爱神的箭,总是射不中小飞侠的心脏?为什么?唉!
就在此时,黎文瞿然探头进来,像一道暖暖的阳光,驱走了室内的阴霾与惆怅。
「陈若玉怎么了?一脸寒霜?向她打招呼,却换来个大白眼?」黎文迅速地朝屋内
扫射一眼,「太好了,该在的都在;不该在的刚好都不在。」
晓瑭沈悒的心,因着他的开朗而转明亮,「什么该在的、不该在的?黎文,你在卖
什么关子呀?」
黎文笑吟吟地挥舞着手中的一迭电影票。「我这里有几张电影票招待券,有没有兴
趣呀?」
虽然是征询大家的意见,可是,黎文的一双眼睛,却单单只对着晓瑭问。
对「声」「色」场所饶富兴味的刘艳淑,兴奋地:「当然有兴趣。喂,是什么片子
呀?」
「情书。」
「好耶!我最喜欢中山美穗了!」刘艳淑乐不可支。
小飞侠见状,一脸的不以为然,「拜托,这么崇日,别忘了国仇家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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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故意的 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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