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伴蔷薇 第49章

  比母亲跟他还亲。
  因为身分不同,立场不同,他可以放心把私生女交给我,再加上我生性冷漠,不会去告谁的密。
  “你妈妈那边——”他欲言又止,叹了口气站起来。
  也许他要表明的是,不管他在外头多么拈花惹草,他爱的,只是我的母亲。
  但他终究什么都没说。
  我看着他的背影,心里蓦地想到,就算乔琪是为了别的原因寻短,但在孙国玺的生命中——已经有两个分量不轻的女人离去了。
  她们——是为爱而死的吗?
  我打了一个寒颤。
  “姊姊,教我画图。”低下头,小露拉着我。但愿她永远不知道自己的不幸,我在心中祈祷着。
  小露喜欢画画,也相当有天分,用色、构图虽然天真,但是已经看得出一丝端倪。
  她画的是院子里的玫瑰花,白的、红的、黄的,画得天地一片灿烂,有点像嘉露小的时候。
  “好不好看?”画完了,她爬到我膝盖上坐着。我还在发呆,她不耐烦地用牙齿咬我。
  “好痛。”我赶紧抽回手,“你怎么可以咬人?”
  “你不理我嘛?”她委屈地说,“大家都不理我。”
  我心里一阵痛,抱紧了她:“姊姊理你,可是你要乖,不行没礼貌。”
  吴妈切了一大盘西瓜来,又沙又甜,小露吃了好几块,我不许她再吃。
  “吃多了胀肚子。”
  “姊姊坏。”她嘟起嘴,可是我才一耸眉,她就立刻服贴了。
  “擦擦手,漱漱口,上床去睡午觉。”我拍拍她的小屁股,她赖着不肯睡,教我唱歌讲故事,结果我累得先睡着了。
  我做了一个梦,梦中回到了嘉露的童年,她非常地活泼,非常地可爱,穿着一袭白色的小纱裙子,奔来跑去,像是一阵风。醒来时,无限地惆怅。
  嘉露!
  触手是一团温软馨香,起初我有些惊讶,但马上就明白,那是小露。
  我轻轻坐起身欣赏她的睡脸。她睡得好香,两颊红扑扑,像只小猪,小嘴还嘟着,连做梦都在吃东西。
  十三“大小姐。老爷的电话。”吴妈敲门。
  我蹑手蹑脚地下床。
  孙国玺在电话里头问:“小露还习惯吧?”
  但这不是他的主题,他还是耽心我会向母亲告密。我不知道要怎样才能让他明白我对他的婚外关系不感兴趣,也不想谈论这么尴尬的事。
  “拜托你了。”他郑重地把小露托付给我。听到他这样认真,让人非常地心酸。
  我让小露睡在卧室里,差吴妈去买晚报,我需要知道乔琪的所有事情。
  晚报来了,果然登得满篇满版。
  乔琪是昨天深夜服毒的,她先吃了超量镇静剂,还割了手腕,她求死的心太切,以至于医生花了十多个钟头救她,都徒然无功……
  报上并没提到孙国玺,但已有了影射。
  晚报从我手中滑落。我不敢想象倘若母亲看了报纸会有什么反应。
  电话响了,竟然是海伦。
  “孙国玺告诉我你在这儿。”她劈头就说,“你为什么不说乔琪跟你的关系?”
  “我们之间没关系。”我的声音压得很低。
  “天哪!我竟然做了帮凶,让你闯到她家里去。”她叫。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背着我去找了她麻烦!”
  “我是这种人吗?”
  “那她为什么——”
  “也许她受到刺激,但请你相信我,绝对与我无关。我即使不懂得尊重别人,也没有裁判别人的权利。”
  “会不会是——你母亲?”海伦还在猜。
  “她什么都不知道。”
  “对不起,知道乔琪自杀时我吓坏了,直觉上以为是你,又到处找你不着……”
  “没事了吧?”小露房里有了动静,我急着想去看看。
  “我要过来看你。”
  “我有什么好看?”我拒绝她。但小露跑了过来,揉着眼睛叫:“妹姊,姊姊”。
  “那是谁?”海伦耳朵一等一的尖。
  “小孩子。”
  “你这儿怎么会有小孩?”她不放过我。
  “乔琪的。”我干脆对她讲明。她听了倒抽口冷气:“天哪!你还敢说你跟乔琪没关系?”
  “以后再跟你解释。”小露已经爬到我腿上来了。我匆匆挂掉电话。
  “姊姊带我出去玩。”小小人儿花样多,“去公园玩,吃麦当劳。”
  “这里就是公园。”我指着院子,牵起她的手。“走!我们去看花。”
  小露被我哄得服服贴贴,我教她认花的名字,看小池塘中游的锦鲤。
  “鱼,鱼!”她高兴地大叫,本来悠闲自在的锦鲤,经她一叫,全部吓跑了。
  “鱼鱼没有了。”
  “它害羞,躲在洞里。”我指着太湖石下面的凹洞,有好几条避在那儿。
  “乌龟!”她又看到一只飘在水面上的巴西龟,急急地想用小手去捞,那只只有一块钱硬币大的小龟,机灵地沉入水中,转瞬间不知踪影,死也不肯出来。
  一只水蜘蛛掠过了水面,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她又不管那只龟了,专心地看着水蜘蛛长长的脚。
  我以为这么好的一个园子会使她乐而忘返,没想到她看过了花、锦鲤、巴西龟和水蜘蛛,突然哭丧起脸来:“我要回家,我要妈咪。”
  “妈咪生病了,你不能去。”我只好有耐性地告诉她。
  “为什么?”
  “妈咪生很严重的病,怕吵,你吵了她,她就不会好。”我警告她。
  “可是我不吵,我一定一点也不吵!”她急急地保证,急得眼泪都出来了。
  谁说三岁的孩子好骗?他们像小大人似的精明,却因为不讲理,比大人更难应付。
  “我要妈咪。”她哭了起来。
  “不行。”我扳起面孔。
  她还是哭,我穷于对付,只有走开去,她一边哭一边跟着,如果不幸有人见着她这么可怜,一定会责备我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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