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好月圆 第4章

  「徐姑娘。」他反复念了几遍,目光停在她苍白的脸上。「你身上的病症,不是疾病,是遭人下毒了吧?」
  心猛地一跳,她力持镇定,轻道:「公子不是大夫,怎么知道我到底是什么毛病?」
  「我看过你的药瓶,里头的药连白春留找来的老大夫都没见过,多半是针对你身上的症状特地做出来的解药。」
  她一手探入袖袋里,摸了半天什么都没摸到,才想起现在穿的衣物不是她原先惯穿的那一套。
  「你那套旧衣沾了血,我让人拿去洗了,袖袋里的东西、连同你随身包袱,都收在你睡的那间房里。你放心,除了那药瓶,其它东西没人动过,你回房后可以仔细盘查。」他见她神色有些慌张,好心补充道。
  她摇摇头,勉强露出微笑。「公子可猜错了。我爹是药师,那瓶里的药是他为了治我天生病症研究好久才制成的特效药,不是什么毒的解药。」
  他不理会她的解释,直视她闪烁不定的眼眸,道:
  「你发作时虽然失去意识,却不会立即致命,显示下毒之人已是手下留情。这毒不曾在江湖上出现过,你中了毒却随身带着解药,可见害你之人即是给药的人,此人若不是想以解药控制你的行动,就是下了毒却后悔,亡羊补牢救回你一条命。来得及后悔救人,这表示毒你的人必是你身边亲近的人。」
  她呼吸一窒。
  无视她僵掉的笑颜,男人接着说道:
  「徐姑娘,对你下毒的人,就是你爹吧?」
  一口血喷了出来。
  
  心猛地一跳,她力持镇定,轻道:「公子不是大夫,怎么知道我到底是什么毛病?」
  「我看过你的药瓶,里头的药连白春留找来的老大夫都没见过,多半是针对你身上的症状特地做出釆的解药。」
  她一手探入袖袋里,摸了半天什么都没摸到,才想起现在穿的衣物不是她原先惯穿的那一套。
  「你那套旧衣沾了血,我让人拿去洗了,袖袋里的东西、连同你随身包袱,都收在你睡的那间房里,你放心,除了那药瓶,其它东西没人动过,你回房后可以仔细盘查。」他见她神色有些慌张,好心补充道。
  她摇摇头,勉强露出微笑。「公子可猜错了,我爹是药师,那瓶里的药是他为了治我天生病症研究好久才制成的特效药,不是什么毒的解药。」
  他不理会她的解释,直视她闪烁不定的眼眸,道:「你发作时虽然失去意识,却不会立即致命,显示下毒之人已是手下留情。
  这毒不曾在江湖上出现过,你中了毒却随身带着解药,可见害你之人即是给药的人,此人若不是想以解药控制你的行动,就是下了毒却后悔,亡羊补牢救回你一条命,来得及后悔救人,这表示毒你的人必是你身边亲近的人。」
  她呼吸一窒。
  无视她僵掉的笑颜,男人接着说道:「徐姑娘,对你下毒的人,就是你爹吧?」
  一口血喷了出来。
  三、四岁的小娃娃缩在角落的石墙边,戳着地上长长一排蚂蚁玩。
  她小脸黑黑,盖在身上勉强能称作衣服的旧布破了又破,完全没有缝补过的迹象,没有穿鞋的脚底板黑得像被墨汁涂过,一股酸酸臭臭的异味自她从没洗过澡的小身体里散发出来。
  没人要的小孩,能活到现在,多亏了在同一条街上乞讨的乞丐:那些乞丐大叔偶尔多要了颗馒头,总会记得分她一小口,有人给她食物她就吃,没有食物就饿肚子玩蚂蚁,日子一天天过,白天或是黑夜对她来说完全没有分别。
  这几天城里有新官上任,第一件事就是整顿连接城门的这条街:不只商家招牌的样式一律统一,路面也雇了人专门打扫,甚至为求门面好看,还把街上的乞丐都赶到更偏远的小巷子去。
  大叔们自己都吃不饱了,没法连她一块带走,临走前好心留给她的小馒头,不到半天就吃完了。
  现在她的小肚子扁扁的,到底有几顿饭没吃她也不会数,只是疑惑着为什么蚂蚁总能搬一堆东西回家,她却老是没有东西吃。手指戳戳戳,看着蚂蚁们惊慌失措地跑来跑去,小小的嘴角微微勾起。
  「小娃娃,你一个人躲在那里做什么?」温和的男人声音响起。
  她浑然不觉有人在跟她说话,专心玩着蚂蚁,直到一双黑色靴子踩散蚂蚁的队伍,她才注意到有人站在面前。小脸仰起,圆亮亮的小眼睛直勾勾看着对方。
  男人慢慢蹲下来,与她平视。「小娃娃,你会不会说话?」
  「会。」娇嫩嫩的娃娃音很是时喜。「大叔,我会说话。」
  「你在做什么?」
  「蚂蚁,陪我玩。」沾满泥巴的小黑手使劲扳着那双黑靴子,蚂蚁小小的,一压就扁了,所以她每次玩蚂蚁,都很小心地避开蚂蚁的小身体。
  她年纪小、力气更小,用尽力气还是扳不动大叔的一只脚丫子,有点不高兴地抱怨道:「大叔,蚂蚁扁了。」
  男人尴尬地笑笑,往后退开一小步。
  「娃娃,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玩?你爹娘呢?」
  「没有一个人,大叔,走掉了。」会给她馒头吃的乞丐大叔都走了。
  小眼睛盯着眼前的陌生大叔,用力地眨了眨。「爹娘,很甜吗?跟馒头一样?」
  男人眼瞳颤了下,这娃娃果然是孤儿,连爹娘是什么都不知道。
  「娃娃,你叫什么名字?」他问。
  「没。」没有名字。她听过乞丐大叔们称呼彼此的名字,有两个字也有三个字的,她本来也想要一个名字,但没有人要帮她取,那些大叔们都喊她「娃娃」或是「小鬼」。
  「你叫梅?梅花的梅?」
  梅花?她低头看向墙角的某处,那儿原本有一朵小小白花,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那种只在很冷很冷的天里开的花,叫梅花,乞丐大叔教过她,她记得。
  「姓呢?你知道你姓什么吗?」男人有些惊讶地接着问道。
  她原要照样回个「没」字,又怕这个大叔误会她姓「梅」叫「梅」,全名是「梅梅」,于是用力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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