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样芙蓉 第28章

  「给你。」掏出罗巾,如霜温柔地替郑宽拭泪。
  两人窝心的举动,让郑宽更加失控,嚎啕大哭,哽咽地说不出话。
  叹了口气,杜叔伦给郑宽一个结结实实的大拥抱,情如手足的两人,就这样交换尽在不言中的情感。
  如霜感动地看着他俩,轻轻抹去眼角的泪水。
  「这--这样很--难看。」郑宽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推开主子的胸膛,断续地说。
  「你也知道两个大男人搂搂抱抱不成体统,那还哭得比娘儿们还夸张?看,你的杰作。」杜叔伦指着肩背上的一片濡湿。
  如霜「噗哧」一声笑出来。
  郑宽擦掉满脸涕泪,面红耳赤地开口:「控制不住嘛--放心,三爷!你的衣裳全在马车里,多得很,要不要换?我随即拿给你。」
  「你哟!」他给郑宽一个爆栗。
  众人全都笑开,郑宽也摸着头颅,咧嘴大笑。
  「如霜,回家了。」投给她一抹笑,杜叔伦执起她的纤手,准备上马车。
  「等等!」小三急喊,捧着一束花,从树梢跃下。
  走到如霜面前,他把花交给她,「送你。你不能--忘了我!」他脸色通红,羞赧地低下头。
  「我会永远记住你,小三,谢谢。」如霜双眸含笑,动作轻柔地用衣袖拂拭他脸上的尘土。
  同一个乳臭小儿吃醋,会不会太小家子气?杜叔伦暗暗思忖。
  「再见,有空常来玩。」
  「再见。」
  互道珍重,笑阎罗和小三目送马车绝尘远离。
  「拿来。」小三伸手向师父要东西。
  「拿什么?」笑阎罗一脸疑惑。
  「这个。」他指指师父抱在胸前的布鞋。
  「这个?这是如霜做给我穿的,为什么要给你?」
  「穿了会脏,我要把它放进衣柜,用药草恒久保存。」
  「鞋子不穿还供着!小三,你的恋母情结也太严重了,为师很担心。」
  「谁说我把如霜当娘看?我是真的喜欢!她温柔贤淑,聪慧大方,这样的女子--白白便宜了那个杜叔伦。」小三气愤难消。
  娘亲怎么不早几年生下他,这样他就可以和杜老三一较高下。
  笑阎罗的下巴有接续不回的危险,他楞楞地看着爱徒小三,脑子里闪过一幕幕他从吃奶包尿布开始,到翻身爬坐、牙牙学语、读书识字、锻炼武功及修习医术的种种片段。
  他家小子长大了!
  尾声
  「哈啾!哈--啾!」
  「叔伦,你会冷吗?加件外衣。」如霜拿件短褂披在他身上,摸摸他额头,「没烧啊。」
  「不用。没事。」今儿个风和日丽,冬阳融融,车内温暖适意,为何他喷嚏打个不停?杜叔伦百思不解。
  「你对梅花过敏?」顺着他的目光,如霜看向怀中的花束。
  他摇首。
  云岫居就栽植数十株的梅树,他若对花粉过敏,哪能活到现在。
  「你为何一直捧着那束花?」马车起程都一个多时辰了,犹不见她放下。
  「长这么大,第一次有人送我花,不但是异性,还挑了我最喜爱的白梅--」如霜浅笑盈盈,开心地闻着冷冽的清香,娇滴嫩语,喜上眉梢。
  严冬之际,绽放枝头的大概也只有寒梅,不挑这个,他选啥?那小子总不会笨到山涧水湄地去找那装蒜的水仙,好惹来大伙讪笑。
  如霜,不必感动成这副令他酸味四溢的模样吧?
  天杀的小三!他终于明白自己反常的缘由。
  「霜,年过后,我们就成亲。」扳转她的身子,他低下头,额触额地轻声细语。
  「这--太快了吧?会不会太匆促?啊,会压坏花!」推开他,她仔细地检查花朵有无毁损。
  杜叔伦目瞪口呆,震惊不已。他的心很痛,比被弓箭穿破骨肉还疼,他在她心目中的地位,比不过一堆腊梅?
  杜叔伦闷闷地转头,有心无绪地瞧着窗外风光。
  「生气了?」把梅枝放在一旁,她主动偎靠他胸膛,奉送一记香吻作为补偿。
  「不够!」
  两人意会,相视一笑,各自平复心中狂热。
  「嫁给我,好不好?我无法熬到你丧期满。」轻抚她红肿娇嫩的绛唇,他温柔凝睇,可怜哀求。
  「好。」如霜巧笑嫣然。
  「啊,万岁!」了却心中大虑,他快乐地趴在如霜身上。
  不能说,千万不能让她知晓,急着在百日内迎娶她,全是为了小三那毛头。
  等她父丧期满,小三也可以成家了,他可不想到时拖着一把老骨头和他决斗。
  如果,他努力些,和如霜多生几个漂亮的女娃娃,或许,他可以和笑阎罗互结儿女亲家。
  让小三做他女婿,嗯,这点子不错--
  「你在想什么?一径盯着我傻笑。」如霜捧着他的面庞,不解地问。
  「我--」
  「啊!对不住!扫了两位的雅兴,请当我不存在。」打开车门的郑宽,看到两人迭在一起的身影,连忙掩着脸,挥手要他们继续。
  干柴烈火。看了不该看的画面,他会不会长针眼?
  三爷都有伴了,剩他孤家寡人一个,怪寂寞的。
  顺手摸到临行前小青做给他的毡帽,他心中思考,这丫头虽然粗率聒噪了点,倒也长得眉清目秀,乖巧善良,不失为一个好女孩--
  「你要我和如霜接连表演给你看?不然为何不关门?」杜叔伦向坐在前头的郑宽发问。
  这家伙,一副失魂落魄样,必有缘故。
  「啊,不好意思,一时晃神、晃神--」郑宽抱歉连连。
  「有事吗?未到晌午,要用膳了?」如霜问。
  「唉,瞧我这个记性!如霜,你的包袱。」拍一下头,郑宽把那时如霜系在马上的行李交给她。
  「啊,谢谢!」如霜不敢置信地捂住嘴。她以为这个包袱早巳随着黄骠马的死去消失不见,没想到细心的郑宽,替她拾了回来。
  「还在,没有损坏。」小心翼翼地把父母亲的牌位拿出来细细擦拭,如霜满心激动。
  下一刻,她看到了一样眼熟的东西。
  「紫貂披风?」她疑惑地望向杜叔伦。
  杜叔伦耸耸肩,「收着吧,那本来就是你的。」
  大概是郑宽又把它放回去。
  收好牌位,拿着披风,她坐到他身畔,用披风将两入团团围裹,「这样,你就不会受寒--打喷嚏了。」她故意顿一下,俏皮地眨眼。
  「你哟,这样消遣我。」捏捏她圆鼻头,杜叔伦将如霜圈在胸前,靠在她肩上,柔柔地说:「一切故事,都从这件披风开始。」
  「没错!它可算是牵起我俩姻缘线的大媒人。」在他温暖胸怀觅得舒适的位置,她扬首轻笑。
  两人对视凝盼,绵绵情意,尽在炽热的瞳眸中燃烧,心心相印…… 
  完

靠信仰支撑的股票之泸州老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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