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样芙蓉 第26章

  徐徐撩落她的贴身上衣,带着怜惜姿态,在她右上臂印下深情一吻,并将玉佩贴放在她心口,仔仔细细地把刚才褪去的衣物一一穿戴上。
  此举,看傻了如霜,张着圆扇似的浓睫,她不解地问:「爷,这--」
  「如果这时要了你,就真的与石崇没两样。收好它,它代表我的诚心。半梦半醒的那一夜,是个意外的错误,如霜,我要三媒六证,八人大轿,风风光光地迎娶你,光明正大,不落人口实。我--不能现在碰你,因为,我可以向你保证,回程的这段时间,我一定会让你受孕,你是如此的诱人,只怕我一尝到甜头就停不--」他未竟的话,被如霜的一双小手覆盖住,又吞回肚里。
  「不要说了!羞死人--」如霜酡红面颊,娇嗔埋怨地瞪了他一眼。
  她甜腻叱喝的模样好妍丽,还有多少风情他未知? 「我要用一辈子的时间来疼你、爱你。如霜,这不仅是对你的尊重,更是对我人格的考验,我要让你明了,杜叔伦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
  「我知晓,早在未谋面、初闻你的声音,将名贵披风送给一名陌生女子时,如霜就明白,这个宽阔的肩背,能抵挡一切风雨,所以才会不顾一切央求你带我走--叔伦,谢谢你的厚爱。」轻抬头,她柔柔喊出他的名。
  杜叔伦会意一笑,「你值得。」
  揽着如霜的肩,让她拢靠在自己身侧,两人,共享窗外月色。
  「霜,今日就算你真的只是一名婢女,叔伦也娶定你了。我俩已有夫妻之实,在杜府,这等事情是不允许发生的,就算我已有婚配,仍要迎你进门,你与正室一概平起平坐,身份不比正妻低。」闻着她的发香,他悠悠地说。
  「是家规?」无意识地摇晃两人交握的双手,她转首轻问。
  「我娘亲就是奴婢出身--」杜叔伦刻意顿了一下,端看如霜的反应。
  如霜的盈盈大眼依然沉静无波,期待听见他的下文。
  杜叔伦笑了,「不会瞧不起我?」
  「不会,你仍是高高在上的杜三爷。」
  「喔!那--如此,有没有使你耿耿于怀的等级观念得到纾解?」
  「讨厌,老是取笑我。」如霜偏着头颅想了想,很诚实颔首。
  「你哟,去掉你的自卑感,叔伦与你是对等的。」将她圈在怀里,他继续说下去,「娘亲与大娘情同姐妹,大娘仙逝后,她被爹迎进杜家,成了二夫人。她常说做仆佣不会比别人卑微,是命运使然,只要行得稳、坐得正,一样有出头的机会。她很自豪当初是清清白白地嫁给爹,读书识字她皆通,和那些名门闺阁没两样。所以她走路总是抬头挺胸,不曾畏畏缩缩--」将尾音拉长,他又顿了一会儿。
  「是,小女子受教,夫子请继续。」如霜毕恭毕敬,有模有样地朝杜叔伦一鞠躬。他的用心,她岂会不知?
  「她后来下了一道内规,严禁杜府内不可告人的暧昧情事,若有此等行为,不分等级,一律媒合婚配。也因这个原因,我们三兄弟自律甚严,为了不让一些想飞上枝头的下女有机会,不约而同地挑了男仆做贴身侍者。霜,高烧昏迷时,你把我身子都摸透,除了亲娘、乳母、郑宽,你是惟一碰过我的人,我不找你负责后半辈子,找谁?」杜叔伦的表情很无辜,但眼里却漾着促狭的笑意。
  「哪--哪有大丈夫这样说话--啊!这么说,你要我做贴身侍女不就是包藏祸心?」如霜指着他的鼻头诘问。
  「天地良心!我只是想保护你。我可曾叫你侍浴?」他举起右手发誓。
  如霜摇首。
  「所以,那是天意。接连两次的病痛,恰巧都由你看顾。霜,冥冥中,月老已用红线系住我俩。」
  「月老--」如霜翘首,远眺窗外。
  仰望天际玉盘,两人举起交缠的手,相视而笑。
  夜深入静,情投意合的两人无语观月,心领神会。
  忽然,想到一事,如霜调转头,「你要如何处置周少爷?」
  这样温馨的时刻,为何提起他煞风景?「你不是说交给老天爷决定?」
  「我想,他应该早被用箭伤害你的人救走,以你的个性,不可能轻易饶过他们,可你却一派云淡风轻--」
  杜叔伦气定神闲地说:「不劳我出面,这事早有人接手。」
  「谁?」
  「我哥哥。」
  *****
  钿头云篦系节碎,血色罗裙翻酒污。云屏闺房内,欢笑连连。
  「展爷,芊芊再敬你一杯。」在肚兜外头只罩一件轻罗纱衣的周芊芊,仪态万千地替展天霸斟酒。
  「芊芊,你今个儿心情特别好,是不是与杜家有关?」展天霸目露精光地问。
  这是一桩各取所需的婚姻。
  陪友人蔡员外赴宴的他,对周芊芊一见钟情,不顾及会损伤多年的金兰情谊,当下,即表明他的爱慕之意。
  惟利是图的周芊芊知悉他来历后,态度急转,百般奉承阿谀,蔡员外见大势已去,割席绝交,黯然退让。
  「只要你除掉杜叔伦,芊芊立刻嫁你。」她如是说。
  隔日,她即离府,至九龙帮小住。
  杜三爷落崖那夜,帮内喜气洋洋,大红灯笼高高挂,拜过天地,喝完交杯酒,他俩成了结发夫妻。
  这一切是那么的突兀、匆忙,被美色冲昏头的他,渐渐察觉事有蹊跷,现在仔细回想--
  婚后,芊芊对他事事敷衍,漫不经心,只有娘家与杜叔伦的消息,才能吸引她目光。
  她不曾主动嘘寒问暖关心他,只顾着颐指气使、傲慢无礼地差遣他或帮内弟兄做事。
  芊芊对钱财需索无度。
  她的笑容虚浮僵硬,根本不含真心。
  他似乎被设计,给人坑了,失去金钱、江湖道义,得到的只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胴体。
  芊芊不爱他,她爱的是--
  「没错。你的手下来报,说杜家人翻遍整座常山,至今还找不到杜叔伦,哈哈哈,十来天了,恐怕早被野兽啃得尸骨无存。」大笑三声,她为自己的胜利于杯,「杜叔伦,这是你自作白受,你永远不会明白我的怨恨有多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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