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兽女孩 第16章

  羞恼地推开他,郎月眉忍不住娇嗔,直将他往门外推。「讨厌鬼!出去啦!」
  「不要!」脚尖抵着门槛,他一直都不是个乖乖听话的男人。「我不管,你把我咬成这样,你要负责!」
  哇咧~~负什么责?郎月眉觉得他实在不可理喻,偏偏尿意已让她憋得发抖,她不禁又急又恼地踢他一脚。「出去啦!再不出去我就咬你喔!」
  「这句我已经听腻了,可不可以换一句来听听?」眼见她憋得双眼泛红,却还执着在那莫名其妙的坚持之下,他微叹口气,不得不因为疼惜而讪讪地走出洗手间。
  好不容易获得纡解之后,郎月眉敲了敲酸疼的背脊,简单地洗过手之后拉开门,准备回到床上再补一下眠,不料那冤家就杵在洗手间门口,令她进退维谷。
  「你站在这里干么?」真奇怪,这里的地理位置有比较好吗?吊诡地,她的脑子里突然浮起经常可以在个性茶坊里看到,被拿来取代洗手间,感觉较为雅致的三个字──听雨轩。
  天吶!他该不会当真选择在这个地方「听雨」吧?!
  这个荒谬的想法令她感到尴尬且不安,直想挖个地洞将自己埋进去!
  扬起魅力无限的绝魅笑容,他以极无辜的眼神锁住她红嫩的娇颜。「我在等你给我『负责』啊!」
  「你神经病啊?」受下了地翻翻白眼,郎月眉快被他烦死了!「别闹了,我好累,想再休息一下。」
  休息一下?陶之毓的黑眸在听到最后四个字之后炯然发亮。
  「好啊!」他以有点太过兴奋的语气回应道。
  狐疑地看他一眼,不知怎的,她心头隐隐窜升起不妙的预感。「欸,你很奇怪欸,你照你的镜子、我睡我的觉,你在那边好什么好?」
  诚如他所言,各自有各自的领域,理论上应该保持互不侵犯的原则,他在高兴个什么劲儿?
  「我不照镜子了。」再怎么照,那些齿痕就是留在那里,看了只会让他觉得自己好可怜,所以最好的方式就是眼不见为净。
  睡眠不足加上肢体酸疼,往往会激发出人类不怎么好的负面情绪,比如此刻的郎月眉。「不照镜子就去做你该做的事,总之不要吵我睡觉就行了!」
  「没问题!」毫不考虑就应允了她定下的严苛条件,他兴高采烈且不着痕迹地跟着她的脚步移动,两人工刚一后地逐渐接近房间大床的位置。
  感觉似乎有脚步声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郎月眉的脚尖顿了一下,却听不见任何可疑的声响,于是她放心地再次拉开脚步。
  可惜她安心得太早,当她踢掉脚上的室内拖鞋,准备爬上床补眠之际,陡地一双强而有力的健臂搂抱住她的细腰,以强大的力量将她往后拉,让她的背脊紧紧贴靠住身后发烫的肉墙。
  「陶之毓!你在做什么?」不会吧?!她的不妙预感竟然成真了!
  「陪妳啊!」他回答得理所当然,细碎的吻不由分说地落在她微颤的颈后和肩头,把她身上原就不甚牢靠的晨袍拉扯得更为敞开,裸露出更多雪白的肌肤。
  抽了口凉气,她娇嗔地说:「人、人家才不需要你陪,你去做你的事啦!」但她却无法忽略自己的血液,已受到他意图明显的强烈撩拨,继而蠢蠢欲动了起来。
  「我最重要的事就是陪你睡觉。」他强辞夺理地据理力争。
  于是很快的,衣服剥落了、心跳加快了、呼吸也紊乱了,房里的温度节节上扬,几乎焚毁交缠的两具躯体;但他们都舍不得放开对方,各自展开自认热情的表现攻势,吻的吻、咬的咬,却同样使得对方发出浓浊的低吟。
  情势再次失控了,在品尝过甜美诱人的果实之后,那种欲死欲仙、如罂粟般轻易便上瘾的蛊惑滋味,让情感滋生中的男男女女无处藏匿,只有无止境地沉沦、耽溺,直到世界末日的来临──
  「胡闹!你怎么会让她一个人搬到外面去?」
  郎京生由纽约出差回来,一进家门就发觉郎月眉已离家数日,顿时火气狂烧四射,焚得家仆们四处逃窜,深怕无辜地波及主人的家务事;丢工作事小,生计无源事大,在经济如此不景气的现在,明哲保身才是明智之举。
  「她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孩子单身在外,你晓不晓得那是个多大的冒险?!」
  慢条斯理地用磨指器修磨指甲前端,柳荷醇喜欢把指甲修得又尖又利,就像强尸那尖锐的长指一般,她觉得那是一种另类的美丽。
  轻松地吹散指甲经过修磨后的粉末,柳荷醇自有一套说服他的大道理。「那是
  因为她是你的女儿,才能享受到这种倍受骄宠的待遇;今天要是换成别人家的女儿,早早就被父母逼着去打工帮忙赚钱了,哪还能在家里养尊处优留了二十多年?」
  「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郎京生脸色变得铁青。
  整个郎宅里只有他知道,柳荷醇是酒家小姐出身。
  或许她说得没错,就因她自己是生长在贫困的家庭里,才会年纪轻轻便不得不踏入酒家那种复杂的是非之地;但人生来命运就大不同,她怎能拿他那金枝玉叶、让他捧在手心里呵疼的女儿来相比呢?
  这教他如何都不能忍受!
  「我哪有什么意思?」她装傻,佯装疲困地打了个呵欠。「哈~~好累哦,我要先去睡了。」
  郎京生不满到了极点。「妳要睡了?现在才不过晚上七点多,你就想睡了,到底是什么事让你很累?」这像是半个多月没见到自己丈夫的女人吗?再怎么说,她都独守空闺了将近二十天,以她已届狼虎之年的年纪,这未免太不寻常?!
  不是他心眼小、胡乱猜忌,但他和柳荷醇的年纪相差了将近十五个年头,可是铁铮铮的事实,他不得不防啊!
  柳荷醇的脸色变了一下,但她很快便挤出完美的笑容,妩媚地攀上他肥厚的肩,即使心头下断作呕。
  「你在说什么嘛~~人家是跟吴太太她们打了两天两夜的麻将,到傍晚才刚回来,会累也是理所当然的呀!」
  「打麻将是消遗,你干么把自己搞得那么累?」郎京生的脸色稍霁,对她的说辞不疑有他,全然没发现她的脸色不太对劲。
  「我也不想这样啊!」委屈地嘟起红唇,她可是半点都没忘记当年挑逗男人的本事。「可是你也知道,打牌这种东西不是你说想走就可以走的;人家手气旺,三家烤肉一家香,你说,人家怎么走得开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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