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所谓先生 第5章

  像她,在家工作时,不仅不施薄粉,还邋遢得像个菲佣;出门谈事情时,则穿着中规中矩的套装和低跟包鞋,整体感就像个干练的都会粉领族;而到PUB喝酒时,又化身为火辣性感的辣装美女,极容易由她的装扮辨识她出门的目的。
  现在她的头发随意垂放而下,长长的发丝在雨中飘啊飘的,加上她这么乱扭乱动,自然就容易湿了,看得他多心疼啊!
  “褚擎宇!”她羞恼地再次弹开他的手,湿了套装裙摆。
  “干么?”虽然连名带姓,他还是爽翻了天,起码这表示她记住他的名字了。
  “我不是小孩子了,你不用像个鸡妈妈一样跟前跟后!”拜托!他再这样动手动脚,她还不如直接顶着雨冲回去来得省事,反正一样弄得满身湿。
  “保护女人,是男人的责任。”管他鸡妈妈还是鸭爸爸,这是他所谓的“真理”。他头头是道地说着,原意欲搂她腰部的手,却不经意滑过她挺俏的美臀——
  “你以为你在做什么?”她的声音变冷,娇躯变得僵直。
  “什么?”他装傻,横竖他不是故意的。搂着她腰部的手更用力了些。
  “够了!”她受够了!愤怒地用鞋跟用力踩了他穿着拖鞋的大拇指一脚,她像辆加了油的朋驰跑车冲入雨中。
  “该死的!”他疼皱了一张俊颜,单脚跳了两步,僵硬地扭扭脚趾。“单可人!”
  “你活该!”该死的登徒子,痛死他活该!她回头向他做了个鬼脸,加大脚步往公寓的方向冲。“你自己慢慢雨中散步吧,我不奉陪了!”
  “该死!该死的女人!该死的你!”看着她粉蓝色的身影没人转了弯的小巷口,褚擎宇咒骂不断……
  ★ ★ ★
  如果没有意外,经过那场大雨的洗礼,极轻易便会被病魔缠身;单可人便是如此。
  她的声音通常是这么开头的——“哈啾!哈啾!”然后,便是止不住的咳嗽。
  一整晚,褚擎宇便在一连串的“哈啾”和接连的咳嗽声给扰得无法入眠,他甚至可以想像那女人眼泪、鼻涕一起“贡贡流”的丑陋姿态,加上她宽松的运动服、随意扎起的乱发,光是想像他就乏力。
  翻身用被子盖住头脸,却又在她哨咳不止的咳嗽声中翻身而起;他烦躁地扒了扒头发,索性捞起薄外套套上,抓了把伞就出门了。
  到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药房买了感冒药、止咳药水,他冲动地跑去按单可人家的电铃,按了老半天才听到她虚软嘎哑的声音,由对讲机里传了出来。
  “谁啊?”是谁这么无聊,在下着大雨的夜还来按她的门铃?
  “褚擎宇,开门!”GOD!她的声音像极了白发苍苍的老巫婆!
  对讲机那头安静了五秒钟。“对不起,我不认识你。…‘喀隆”一声,显然对讲机的话筒被无情地挂上了。
  褚擎宇平日隐藏得极好的坏脾气全然被挑起,他火大的按着电铃不放——
  “你疯了是不是?现在已经很晚了!”单可人终于受不了直线发烧的电铃声,她再次拿起对讲机咆哮。
  褚擎宇瞪着传声的对讲机,有股“毁机解体”的冲动。“……开门。”他吸了口气,“很冷静”地说了两个字。
  “我要睡了,不开!”单可人卯上他了,固执因子和他不相上下。
  “那我就按到电铃烧掉为止。”然后她就会成为众矢之的,“全村怨她一狼”,所有的邻居将全怪罪她一个人,因为他会把所有的人都吵起来。
  “你知不知道‘放弃’两个字怎么写?”要死了!她的喉咙痛得要命,他却像头固执的牛般令人发狂!
  “我不认识字!”除非她开门,否则天塌下来他都不管!
  “……你真是……”她快被电铃声给搞疯了!
  “开门。”唇边漾起一抹笑,他的指尖还是不肯离开那颗吵死人的按钮。
  单可人闭了闭眼,妥协地按开楼下大门,然后走到门边打开房门。要是不这么做,难保才刚发生的事不会再次重演,她可没那个心脏再承受一回“催命铃”。
  褚擎宇收了伞,连跑带跳地跑上阶梯,在一、二楼的转角处,又听到她止不住的咳嗽声,他加大脚步冲到二楼。
  “进去进去,干嘛在这里吹风?”他轻推她入门,赶忙将门板关上。
  她咳红了眼,埋怨地瞪着他。“到底……咳,是谁、咳咳、害我的?”
  他半点罪恶感都没有地说:“当然是那场大雨。”很快找到她屋里的开水,他把水倒进杯子里,试了温度后凑到她嘴边。“呐,喝水。”
  单可人心头莫名窜起一股暖流,她接过杯子,听话地喝了口水。
  “好点了么?”他拍了拍她的背脊,由外套里拿出刚买的药片。“吃药,你会感觉舒服点。”
  “什么药?”她戒备地瞪他。
  “摇头丸啦什么药!”他没好气地把药塞进她手心。“这是感冒药,还有止咳药水。”他指着包装说明一一介绍。
  “我讨厌吃药!”从小她就讨厌那种苦味,不吃!
  褚擎宇睐了她一眼。“你不会是怕苦吧?”
  “你管我。”这个男人怎这么鸡婆啊?大半夜的,干么跑去为她买药?头壳坏去!
  “药水是甜的!”明明不舒服得快挂了,还像个孩子似的,什么毛病?
  “你很烦耶!”她蹙起眉,又打了个喷嚏。
  他眯起眼,神色变得危险。“吃不吃?”
  “不吃!”大女人女丈夫,说什么都不吃!
  “无所谓。”他突然脱掉他身上的外套,用力将她整个身体包覆起来往外推。“那我们走!”
  “干嘛啦!放开我!”她大吃一惊,药片、药水掉满地。“你神经病呀!大半夜的,到哪儿去?”这男人看似娘娘腔,怎力气大得吓人?
  “去挂急诊。”他扯开令她头皮发麻的笑,摆明了不让她好过。“你要是不吃药,我们就去医院打针。”
  “我不要打针!”她大骇,霎时花容失色。
  “嗯哼!”他轻哼了声,早算准了她连打针的勇气都没有;这女人分明扮猪吃老虎,外表佯装很坚强,骨子里却胆小得像只小绵羊。“吃药或打针你选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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