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情郎 第20章

  她拖延似地移动脚步,繋在她腰上的银锁腰饰同时轻响。
  曹震往她腰际一望,心头那股闷,忽地消散。
  原来她繋着呢!
  也真不知道是怎么个因缘际会,她随便一说,便能闹得他心烦,但随意一动,瞬间又解他烦忧。
  总的一句,就是在乎,只是他不愿意承认。
  一承认,他爹死前的交代——报复夏家人,他如何做得出来?
  一待她接近,他立即环住她腰肢,生猛地吻住她。
  近来他总待在作坊监制那五千件丝棉袄,忙得连休息的时间也无,更别提过来「碧漪堂」与她欢爱。
  这么一亲,他心里倒有一股夙愿得偿的怀念。
  她的身子,依旧那么娇馥柔软。他的大掌沿着她腰臀上挲,接着停放在她鼓起的胸脯,细细地捻捏。
  夏云颤着身子娇喘,腰上的坠饰一铃一铃地乱响,他福至心灵,突然喊来蟠桃。
  蟠桃在门外轻敲。「曹爷喊奴婢?」
  「用不着进来。」他一边说,一双手仍搁在夏云身上,烫热的鼻息阵阵拂过她纤细的颈脖。「你去找亨菽,要他去我房里拿柜上的木匣,你这么说他就晓得了,拿到马上把它送过来。」
  她脸红似火地瞅他,不知他此举何解。
  半晌,蟠桃回来,衣着整齐的曹震打开房门,接下木匣。他一放手,赤身露体的夏云立刻躲进被子里边。
  他回头看见,凑上来把被子掀开,不给她半点遮掩的机会。
  「曹爷——」她为难地捂着自己,羞涩的模样更是挑起了他的欲念。
  「过来。」他下巴一努,同时打开手里朱色堆漆的木匣子,取出两只金制的耳饰。
  由花丝缠绕而成的金叶底下,甜俏地缀上五、六颗豆粒似的金铃,金铃虽小,鸣声却颇动听。他探身亲自帮她戴上耳饰,手指每每一动,金铃便好听地响着。
  这耳饰是他很久以前买的,觉得它声音动听,只是买下之后,迟迟未找到可以送交的人儿。
  「送你。」
  「为什么?」她惊讶地抬头,金铃一响。
  他拉长脸。「我送你就收,问那么多做什么?」
  她心里嘟囔,是他说的,有恩报恩,她才会想是不是他「又」知道了什么——比方,她请夏家绣坊帮忙赶制征衣的事。
  不过他这么一说,她便晓得,是自己想多了。
  他睇看着她的脸庞,她身上未着一物,却戴着一对华丽耳坠,衬着她秀雅的面容,有一种奇突、妖娆的艳,非常勾挑人心。
  俯下头,他唇瓣自她耳垂一路下吮,略粗糙的指尖摸索着她的乳尖,她身子不由得轻颤了起来。
  她一动,耳上的金铃就响。她眨眨大眼,蓦地明白他刻意让她戴上的原因。
  他贴在她耳边慢条斯理地呢喃。「就像你想的那样——我想知道,等我进到你身体里边,你耳朵上的铃铛,会怎生地颤响——」
  邪恶!她瞠直了双眼。可当他唇瓣滑至她胸脯,舔舐、卷弄那挺起的娇蕊,体内四窜的欲望,让她再也板不起脸驳斥他什么。
  一发觉难耐的喘息声从自己喉间流泄,她欲盖弥彰地捂住嘴巴。
  他一瞧见,立刻拉开她的手。
  「谁准你捂嘴?」他凶狠地眯起眼睛。「我就是要听你呻吟、哭喊,哀求着要我要你——」
  「为什么?」她不懂他为何老是在善待她之后,又马上教她难堪?难道他俩真没有和平相处的一天?
  他鄙夷地笑。「你到现在还问这种天真的话?你该不会以为只要帮我曹家做一点事,就能弥补你爹背信的罪孽?」
  她掉下眼泪。没错,她心底确实这么想着,以为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只要她有心努力,终也能盼到改变的曙光。可瞧他这表情,她心里闪过先前曹家小婢在默林里说的话,难不成真被说中了,想弥补,只能拿命来偿?
  「有空掉泪,不如把腿打开。」他故意挑用羞辱她的字眼,谁教她又让他想起夏家人的罪!
  仇恨与欲火在他体内交织腾烧,让他的触碰都带上一点残酷的凌厉。
  他的手指钻进她濡湿的腿间,知道她泪流满面的时候,仍能对他的触碰产生反应,他着实感到满意,他就是喜欢逼她承认自己离不开他、需要他。
  另一方面,也是要安自己的心。虽然知道被关在「碧漪堂」的她哪儿也去不了,但她太水灵、太纤细,每每看着她,他心里总有种恐惧,怕她随时会从他面前消失不见似的。
  他需要其它更坚实的证据证明,她只会待在他身边。
  他轻巧地戳探狭窄的入口,感觉它颤抖似地含纳住自己。直到他手指全数没进,她已经娇喘连连,额间跟颈脖冒出薄薄的汗液。
  他俯下身舔去她身上的汗滴,湿濡的舌尖让她敏感地扭起腰肢,清脆的铃声不绝于耳,他满足地绽出笑来。
  ……
  *本书内容略有删减,请谅解*
  【第七章】
  三千件丝棉袄一交出,计家这边,便自以为曹计两家的亲事底定,自顾自筹办起婚事来了。
  虽然开头计夫人曾经劝过,急事缓办,一切先等曹家送来聘金再说,可计老爷什么话也听不进,一大早便进来女儿闺房,要她快快绣出一个荷包,好让自己送到曹家,充作定情之物。
  费了三天工夫,计锦总算交了一个,荷包上头绣的是葡萄,取意「多子多孙」。计老爷看着葡萄绣,觉得自家女儿绣工真是厉害,兴冲冲地拿到曹家献宝。
  曹家这头,夏云腾空绣出来的香囊,也请亨菽代劳,送到他家主子面前。曹震又连着几天没回主屋,他先前允下的大买卖已逼到期限,只得日日留守作坊,深怕有一点拖延。
  见到香囊,曹震忍不住暗赞了声好。米白缎底上绣的是株萱草,大概想着曹震是男人,绣得花枝招展,他未必带得上身,所以只得文绿一色,细看,却有无数深浅,交替过渡。纤长的茎叶或卷或舒、或长或短,蔓延无边,又错落有致。
  他不愿细猜夏云送香囊的心意,但心里,多少是受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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